
“老婆,农村人都这命,谁让你不托生在城里呢?说啥都没用!你说,咱村左邻右舍,那个女人,还比你享福了不成!”阿成反驳,一脸不以为然。猛抽了口旱烟,故意喷了妻一脸烟雾。
妻揉了一下泪眼,提高嗓门:“你别不承认,还真有生活过得顺心如意的,一家人宠着过的女人!你看看东邻阿喜的媳妇兰香,人家的日子过得,那才叫美呢!想赶集,就赶集,想下饭馆就下饭馆,好衣服买得不重样!你不信吗?”
阿成想想也是,妻子羡慕嫉妒情有可原,是不争的事实,他无话可说,强忍着妻子一个劲地抱怨数落,只好一耳朵听,一耳朵扔,随妻为之。妻聒噪久了,阿成心烦意乱,就想了孬点子。
第二天上午,阿成早早等在兰香的家门口外,并随携带着调教好的女小鬼美灵,边抽烟边和路边人闲聊。眼晴不时往兰香大门口瞟,生怕错过机会。
兰香收拾完厨房,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厅后,她梳头化妆,换了一身时髦衣衫,掂上花塑料提篮就出了大门,边哼小曲边迈着轻快步子向阿成这边走来。
阿成见兰香一脸喜气,利索清爽,令他嫉妒,更增强了他的捉弄心理,决定实施行动。
“兰香,我今活忙,脱不了身,你给我媳妇捎点好吃的,不论花生糕,糯米糕,鸡旦糕,几样买啥都行,你看着办,我老婆爱吃软东西。这是二十块钱你拿着!千万别忘了啊!”阿成手捏钱,大声对兰香说。
兰香见是邻居阿成哥,忙停下脚步,接过钱,装入内衣口袋,说:“我见啥好吃的,尽二十块钱买,回来兄弟可别埋怨哟!”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出于好奇,随口问,“我听人说,你会巫术,还养了小鬼,那东西怪吓人的,它真的能帮你发财吗?我咋不信!”
“别听别人胡说,我哪有那闲心侍侯那玩意,光地里活都忙死我了!”阿成不承认,改口奉承道,“你弟妹总夸你有福,说我待她不好,今我要让她变个说法,等她吃了我买的零食,总不至于再骂我赖吧!”
阿成趁兰香从身边走过之际,他口念咒语,而后向兰香吹了口气,见事己妥,大步流星得意而去。
他的异常举动,被隔矮墙的冬梅看在眼里,她断定阿成拿兰香搞事,但她也嫉妒兰香,装哑看笑话,也没揭穿阿成。
兰香只觉颈窝猛一凉,紧接着浑身燥热难耐,并觉得心里有千万件好笑事,她边走边哈哈笑个不停,并不顾羞耻地把外衣一件件脱去,光剩內裤。她一下子变得不认识人了,在集上疯吃疯玩,一点顾忌也没有。
周围总有人指指点点,俏皮小孩子向她头上,身上,不断扔瓜子皮或瓜皮。
她只哈哈一笑了事。
有好事老妇看不下去了,让兰季穿上衣衫。兰花不但不领情,反骂老妇多管闲事。老妇摇头离去。
集下去了,只剩下空街巷,兰香仍在街上溜达疯玩。
晚上,她家里人不见兰香,急坏了,弟兄四个找到集上,在一个商场门口找到了唿唿大睡的,一身泥土的,完全疯掉的傻兰香。丈夫和俩兄弟,轮流把她背回了家。
一连几天,兰香都是疯疯癫癫,不顾羞耻,更别说做饭了,丈夫做好饭端给她,她用手抓着吃,还手舞足蹈,嘴里还胡说瞎唱。
这下,可急坏了兰香的丈夫,及他的三兄弟,但都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邻居冬梅只是看不惯兰香的张扬,心眼并不坏,听说兰香变疯了,他猜到是巫师阿成作的祸,第三天晚上,她把见到的情形,如实向兰香家人告知。
四兄弟知情后,怒气冲天,丈夫阿喜恨不得去把阿成家的锅给砸了。
大哥见多识广,说道:“都是老街坊,还是以和为贵,再说,咱又没啥证据证明,是阿成使得坏。俗话说,任得罪十个君子,也不得罪一个小人。依我说,咱先礼后兵,先文后武。我先去找找他,看事能解决不能。如他不识相,咱弟兄再动武的也不迟!”
阿喜听大哥说得有理,说:“哥,你看咋办合适,就咋办,只要能让兰香病好就行!”
晚上,大哥借着月光,掂了一提兜好礼物:有一斤牛肉,一袋花生米,一瓶杜康酒,外加两盒红双喜香烟。真是满当当,沉甸甸的。他很客气地来到阿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