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恰巧章立早送作业本到办公室,在门外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她对贺加页竖起大拇指。班主任说:“那好吧。”贺加页跟着章立早走出办公室。
“会不会觉得我自私,举手之劳的事情。”
“不会,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不允许被别人侵占的,而且又是极其宝贵,要不然也不会有一寸光阴一寸金的说法。”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贺加页没有回答,章立早不知道,要是她没有恰巧的出现,没有对她的赞许,他下一秒就答应了。
贺加页从此被学校的广播站给封杀了,而且连他心爱的吉他也不允许带进学校。
校园里也就再也不见一白衣少年,背着吉他的身影。
章立早也再也没站在离广播最近的地方,即使广播里传出来的声音比贺加页好听千倍万倍。
这节英语课,她又从桌兜里拿出镜子,她看到,贺加页的身子在颤抖,像哭的很悲伤的样子。
她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连老师看都没看,跑到教务处办公室,办公室里就章立早的爸爸一个人在。“爸,我想学吉他。如果不让我学,我就不上学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章爸一脸震惊的看着平日里顺从的女儿。
“你是不是要像管妈妈一样管着我,最后也让我离开你。”
章立早爸爸二婚,她的亲妈被章立早的爸爸监视得没有一点自由时间,加之她妈妈创立的公司破产,喝药自杀。那时的章立早才五岁。章爸花了十一年时间才走出自己神经病式的心理,才再婚。好在后妈对她像亲生一般。
章爸踌躇了好久,最后说:“要是在五月二十五号五校同考中你能排名第一,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章立早点头走出办公室,来到学校的小鱼池边,看着里面的小鱼轻松自在的游着。
“成绩成绩,什么都是成绩。”她泛红着眼。
贺加页在远处将章立早所有的情绪都收进眼里。
他递给她一张卫生纸,将原本想说的“敢逃课吗”换成“上课去吧,学习成绩可不能落下。”
章立早打掉手纸,她想听他说“我们逃课吧,去街上逛逛。”走了几步回头看贺加页还站在原地,她又继续说“你不去上课?”他们一前一后向教室走去。
两人被老师罚站在教室后面。
章立早看到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听到他们的私语声,又悔不当初,可当看到贺加页梨涡笑容时,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章立早开启了魔鬼式的作息时间。
她一走进教室,浓厚的清凉油味在教室散开,同学们都知晓她又熬夜。也分分佩服她学霸精神。
离同考的时间越来越近,班上的同学也都没怠慢。
贺加页每天一页一页的记着单词做着数学题,背着政史地。
章立早攒在手里的她精心记录的数学笔记本,趁着贺加页去厕所的时间,稍稍的塞到他的书包里。
贺加页站在窗口看着她在自己的座位上离开,心里满满的欢喜,他立志不辜负她的期望。
午间,章立早将饭盒放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翻着书。同桌赵烟拿着一张海报,上面有三个人的合影,其中一个是贺加页。章立早放下手上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儿?”
“学霸就是孤陋寡闻,这是刚成立的蚂蚁乐队,主唱是贺加页,现在每晚九点多民院路街头表演,而且每次观看的人都超级多。我总觉得贺加页以后会是歌坛界的大腕。”
“他不学习吗?”
“我们不是学霸,还是不和你说了。”赵烟收起海报。
章立早才注意到晚自习课上贺加页从不会出现,先前的英语数学单元考试,他都是倒数。
章立早觉得这样下去,会迟早毁了他。
她瞒着章爸,说自己去同学家看书,来到街道看到人头攒动,音乐中热血青春燃起每个听众的心血。那一刻,她觉得贺加页终会成为一颗闪亮的星星。
“哪有日子不悲伤,哪有青春不荒唐,在落满课桌纸笔间的轻轻风尘,谁又会记起你害羞可爱的模样。”
章立早跟着音乐的调子打着节拍。她看着他在台上万丈光芒,恍惚间觉得自己除了学习,什么也比不上他。她羡慕着他的自由,可以随心所想,随心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