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你不想要你这个老娘了,你怎么想得起来家来的啊?”吴老太继续问。
“还不是给你添孙子了。”小牛嬉皮笑脸地指着那个女人。
吴老太这才昏暗的灯光中,那个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孩。有些吃惊:“啊,孩子都生啦!”
“是啊,我在外头要做事,有个小的不方便,所以就回来了?”小牛说。
“那你们事办了吗?”吴老太问。
“没有呢,他们家反对我们在一起,所以我想呢,干脆就回来吧,反正孩子都有了,以后我就在家里了。”小牛说。
“行吧,以后就安安稳稳在家吧,不要出去充军了,外边的世界乱。”
“嗯嗯,不走了……”
“你还有脸家来啊!”突然一声大吼,不知道大胖什么也起来了,他看到自己二流子弟弟气就不打一处来。
“哥,哥,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谁不知道你干的好事,现在打人家姑娘肚子弄大了,就想往家跑。”大胖根本不容弟弟说话,上去就打。
老娘今天给你看个够 娘亲有肥田儿子来犁
于是兄弟俩就扭作了一团。
“大胖,快给我住手!”吴老太大喊一声,平常大胖都听他的,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看到他弟弟就变得丧心病狂了。根本不听她的,吴老太着急了,赶紧上去拉架,一边拉一边喊,“大胖,我的好乖乖,不要打了,再打你弟弟又要跑了。”
大胖哪听得下去,挥着拳头就照着弟弟的鼻子挥了过去,随着清脆地“咔”一声,弟弟的鼻梁断了,一股鲜血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吴老太见状一下子摊坐在地,不能动弹,小儿子后着鼻子说,“妈,你看到了,这个家没我的容身之地了,我还是走吧。”说完,拉起那个女人就飞奔了出去了。
吴老太想爬爬不起来,也没人拉她,眼看着小儿子带着自己的孙子跑了,急得眼泪哗哗直流,斯声喊到:“小牛,别走。”吴老太一边喊,一边努力地挣扎,但挣扎越使不力气,眼看着儿子和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突然,自己的身体一抽搐,眼前一片车载黑暗,自己还躺在床上,隔壁房间的大胖依旧打着呼噜,原来只是做了个梦。然后,就这样平静地过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上,如往常一样,吴老太起来烧早饭,大胖忙着喂猪喂鸡,弄停当之后,母子俩开始吃早饭,就当他们拿碗的时候,一个人急忽忽地跑了过了,是前庄的王大。跟吴老太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大胖说:“胖子,这几天没事吧?”
“没什么事?”大胖回答。
“那就好,正好找你帮忙呢。”
“什么事,我家老娘昨天夜里走了?”
“啊?前两天还看她好好的呢。”吴老太和大胖都有些意外。
“是啊,明天白天还好好的呢,夜里不知道怎么就背过气了,我们早才现。”
“那你找我是……?”大胖有些疑惑地问。
“哦,是这样的。老娘出殡需要抬重(抬棺材)的,现在找到三个,我家隔壁的王二,西庄的李大,东庄的张三,还差一个,想到你力气大,稳重。你来吧,有吉照(给红包之类的)的。”
“嗯,好的。我会过来的。”大胖也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吴老太想着儿子反正是干力气活的,虽然抬死人有些晦气,但想着有好处拿,也就没有反对了。还对来人安慰了几句。后边大胖去帮忙,细节就用说了。
随后王大顺手就塞了个小红纸包。
话说,王大老娘的葬礼最后一天,火葬场去后,最后一项仪式就是出田(埋骨灰)了,吴老太也跟着庄邻去看热闹,王家的亲戚大大小小来了五六十号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个领队的司仪咯吱窝里夹着一个破席子在前边领路,王大捧着骨灰盒紧跟其后,王家其它兄弟抬着纸船和纸轿子跟在其次,然后就是头戴红孝帽的几个孙子,孙子们手上拿纸做的小旗子,队伍沿预先划好的线路,往墓地进发。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这老太活得值了,儿孙满堂,孙子好几个,死了也开心了。王家老太的骨灰入土为安,儿孙磕头跪拜完毕,葬礼就算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