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却开始很少参与他们的活动,因为我已经过了最伤痛的那段时间,现在虽然看到宋以辰和秦宝宝在学校穿梭而过,我依旧会心疼难忍。但已经学会了低头。
我学着放弃宋以辰,宋以辰却像一道游魂般,又侵入了我的世界。
他在寝室的路上拦住我说:“天爱,借你身份证用用。”
因为和宋以辰谈恋爱的那一年,我们两个的银行卡密码都是对方的生日,所以我再次“惯性犯贱”得没有任何防范心理,也没问任何只言片语地把身份证递给了他。
我永生都不会想到,这成了我噩梦的开始。
先是隔了一个月,有派出所的人找出我,问我是否在附近银行办过一张卡尾数为021的卡,然后学校的校长又找到我,最后连家人都打电话问我。
原来,最近网络出了一起诈骗案,有一不知姓男子坑蒙拐骗,甚至利用一些新闻资料,贫困家庭等理由在网上行骗,让别人汇钱到银行账号。
而派出所查出这个银行账号是利用我的身份证办的。
那一刻,我想起宋以辰跟我借身份证的情景,忽地明白了什么。
但是面对派出所民警的咄咄逼问,我只是假装不知情地摇头说,自己的身份证前段时间丢失。
民警走后,我开始打电话给宋以辰联系,但他的电话已处于停机状态。我打算去找秦宝宝,但是秦宝宝却先找到了我。她哭成一个泪人,她说:“天爱,你帮我找找宋以辰啊,你快帮我找找他啊,你让他把我的那笔钱还回来行吗,我知道那笔钱是他转走的。”
我站在原地惊讶得说不出话,我像一个白痴一样问秦宝宝:“你在说什么?”
秦宝宝说,宋以辰一开始跟她在一起就是图她的钱,秦宝宝家世优越,这是全校都知道的。
秦宝宝说自己的卡里有十万块钱,是父亲给自己大学用的,可是宋以辰却千方百计地从她嘴里套出了密码,然后把卡上的钱都转走了。
秦宝宝边说边抽泣:“天爱,你要帮帮我啊。”
警察让我配合,父母让我配合,学校让我配合,就连秦宝宝都哭着求我。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我又怎么真正了解过宋以辰,和他在一起的这一年,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他的亲人,甚至连他的朋友都没见过,只见过他经常在一起的社会上的小混混。
我和宋以辰唯一最亲密的联系,就是他曾在医院陪伴过我一个月。
高三毕业那年夏天,我因动手术,所以在市医院住了一个月。那时,我临床的是一位母亲,看上去患病已久的样子,脸色都是青灰的。
那是宋以辰的母亲。
我记得那时宋以辰不是现在的样子,他穿干净的衣服,笑起来眉间像有一弯月牙。
只是上天并没有因为他的好而善待他。
他母亲去世了。
我记得那天他哭得整个医院都为之悲恸,后来我听同病房的病人说,这个孩子命苦啊,父亲跟母亲离婚,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
我想起宋以辰拿玩偶逗我笑的那些日夜了。
后来出院,我再在C大碰到他时,便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了。
虽然那时他已经换了面貌,他吊儿郎当像一个小混混。
我每天都在拨打宋以辰的手机,可是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罗林阳说,我替你找吧。
我摇头,我走遍宋以辰曾呆过的所有小酒馆,桌球室,可都找不到他。他仿佛从这个地球消失了一样。
其实我找他并不想质问他那些钱的去处,也不想怪他拿我的身份证陷害我,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过得好不好。
在我和宋以辰谈恋爱的一年里,我知道,他曾无数次企图和我分手。
其实他是个好人,他说,天爱,我们不般配,我以后是社会的人渣,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好前程。
可是我执拗地告诉他,不,宋以辰,我要和你在一起。
即使他找了很多姑娘惹我生气,可是我从未气馁。
罗林阳说:“天爱,你何苦呢。”
我微笑:“罗林阳,你一定不知道吧,其实宋以辰以前是像你一样的男孩子,站在那里如一颗俊秀的白杨,他只是走错了路。”
如果不是如此,他不会比你差。
可是我知道,所有人都不会相信。所以我只对罗林阳说,我还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