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上学,你照顾我妈?”妈妈病了之后,爸爸都没问过,妈妈的房间都没去过看一眼。
“我?早死早托生吧,管她呢!”爸爸居然用狠狠的口气说。
吴凡现在突然不想跟爸爸吵架,他知道吵架也吵不出个结果,妈妈听到了反而伤心又哭了。他不回爸爸的话,也不理爸爸了,自顾地去收拾家务了。
爸爸一看儿子不理他了,他也知道,现在儿子大了也不听他的了,于是就骂骂咧咧地说了两句就出门了。
爸爸再怎么说,吴凡也不会听他的,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照顾妈妈更重要。爸爸每天总是跟吴凡磨叽几句休学的事,总拿就算以后考上大学也不给吴凡拿钱吓唬他。吴凡心里很生爸爸的气,但他又不能跟爸爸产生太大的冲突。妈妈现在病了,之前家里可以花妈妈挣的钱,现在妈妈不能挣了,就得指望着爸爸。爸爸虽然不怎么给妈妈治病的钱,但家里的日常花销没有特别为难吴凡。
没有太多的钱给妈妈治病,吴凡只能简单的给妈妈买一些药物,更多的希望寄托于按摩。除了大夫教给他的那些按摩手法,吴凡又买了两本按摩的书籍,每天钻研。
时间一晃,半年多就过去了,虽然没有用上什么好的特效药,但在吴凡坚持不懈地按摩之下,妈妈的病情有了很大的改善,到入冬的时候都可以下地了,扶着点儿东西可以在屋里走动了,妈妈还常常逞强收拾点儿东西,虽然有些笨拙,但也对她的恢复有些好处。
妈妈恢复了好些,妈妈就劝吴凡赶紧回学校去,虽说在家里也没落下复习,但家里的学习效果毕竟不比学校里了。本来吴凡是想过完年,妈妈恢复的更好些再回学校,但架不住妈妈一个劲儿地催他。
于是,吴凡又回到了学校,一边学习一边照顾妈妈,因为妈妈能够活动了,所以压力也没那么大了,吴凡可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学习上了。高考的时候,吴凡本来可以考一个更好的学校,但为了能够方便照顾妈妈,他只选择了这所离家很近的大学。
爸爸不怎么爱给她娘俩儿钱了,吴凡跟爸爸要了两回钱,被爸爸损得不要不要的。于是在毕业半个月之后,吴凡走进了人才市场。可是,这个小县城里,没有什么好职位适合他这个大学生,招聘的单位都是些服装店、餐馆、和工地,招聘的职位也就是些导购、服务员和工地大工或小工。小县城里也会偶尔有一两个单位招大学生的文职工作,可是那是挤破脑袋的机会,吴凡家在县城里没有什么社会关系,这种机会自然就不是他的机会了。
吴凡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找到工作,再加上爸爸那边总损他,他的情绪就有点儿低沉,有时回家也不怎么高兴。
妈妈虽然病着,但她能看出吴凡的情绪变化,就给吴凡写纸条,让吴凡不用管她,她可以自理了,让吴凡去到大城市去找工作。
妈妈自然是劝不动吴凡的,吴凡继续找了一个星期工作,但还是没有找到,这让吴凡有些绝望,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走出人才市场,吴凡没有马上回家,他现在的情绪很不好,他怕妈妈看到又劝他去大城市找工作。于是,他便在大街上闲溜达,让自己的情绪恢复一下。结果在大街上他遇到了一个熟人——他高中毕业时候做工地小工时候的包工头。那时候吴凡干活很踏实、很卖力气、不偷懒,还挺机灵,所以包工头很喜欢他。包工头还记着吴凡,见到吴凡还挺高兴问吴凡大学毕业了吗?工作了吗?
“找了半个月了,没找到合适的!”吴凡叹口气说。
“你开玩笑呢吧,你这大学生在咱们这个小屁地方哪有合适的工作呀,你得去北京上海,那才有发展。”包工头笑呵呵地说。
“不行,还得照顾我妈,离不开。”吴凡低声说。
“哦,那就太可惜了!”包工头的脸色也马上凝重了起来。
“大哥,你现在怎么样啊?”吴凡问。
“还是那个样,就是这两年房地产好了,项目多了,活也多了。”包工头说。
“大哥,你那还要小工吗?”吴凡深呼了一口气说。
“招呀,缺人呢……”突然包工头反过味来,吴凡什么意思,这是话里有话呀,“小兄弟,你什么意思?该不会还想做小工吧?”包工头惊讶地盯着吴凡说。
“嗯!”吴凡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