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七,你是我的弟子,总有一天,你会继承我手中的贪狼剑。你要知道贪狼,乃星外陨铁所铸,它的寒气远远胜过你手中的冰雪。当你握住它的时候,不是你选择了它,而是它选择了你。若你的心志抵不过它的寒意,你必将为其所制,乱了心神,迷了心智。”
从那天以后,阿七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不苟言笑,变得沉默寡言。因为他知道,注定有一天,他会握起那把贪狼剑,他要让自己比冰雪还要寒冷,才能配上那把剑。
拿起酒杯,猛地把里面的浊酒灌进嘴中,真难喝。
再斟满一杯,又是一口饮尽,杯子真小……
……
“师傅……真的要把我们倒挂一天吗”衣着黄布麻衣的孩子说道。
“刺客,最重要的就是忍耐,等待时机,一旦出手必将封喉,我希望你能做好这样的觉悟。”一个已经花白头发的老者坐在紫檀椅上,一手托着杯碟,一手拿着杯盖,轻轻用杯盖蹭了几下青瓷茶杯的杯沿,抿了一口,“好茶!”
再看老者前方,挂着五根“腊肠”,个个通红着脸,“师傅,太难受了,谁家刺客也没有倒挂着的呀。”旁边一个蓝衫黄裤的小胖子说。
“你们这帮小屁点,知道什么,刺杀是有多艰难你们知道吗!”老者挑着一个眉,怒冲冲地说,“刺杀要把阴影,光线,影子,角度还有各方面多少要素算进去,才能保证让你活命还得完成任务!一个个的才半个时辰就嗷呲嗷呲的,不能学学人吴琼?”
……
第一次被师傅提名表扬啊,嘴角微微上扬,仰头又是一杯。
……
“暗杀,我们最具有代表性的武器是,袖剑,和蛛丝两种,其次武功要高,我们风云楼一旦失手,就先自尽不得透出半点消息,你们要有次觉悟才行。”师傅的脸上又加了几缕皱纹,坐在同样的位置,喝着同样的茶,物没变,人却老了。
前头的几个孩子仍然倒挂在那里,不同的是他们也长大了,脸上虽仍稚气未脱,但已有了几分刚毅。
“师傅,袖剑我们都练过,这蛛丝又是什么?”倒挂着的吴琼问道。
“问得好!这蛛丝,可杀人于无形,用得好了比刀还快,用得不好也就当个绳子勒人罢了。”师傅看着吴琼,自己一共十三个弟子,八个已经出道,五个还在这儿“风干”,他最喜爱的也是最得意的就是这吴琼了。
“那……师傅,这蛛丝跟袖剑比,那个难学?”旁边的一个干瘦尖脸的弟子问道。
“这蛛丝,从风云楼伊始,只有五人练成过。”师傅伸出手掌,五个手指岔开。
“才五个?!”旁边四个弟子异口同声,“那算了,好好练练别的杀器吧。”胖子说道,“就是啊,没希望啊。”尖脸和道。
“一帮没出息的玩意儿!”师傅气不打一处来,“吴琼,你呢?”还在气头上,师傅说话有些干冷。
“我愿意尝试一下,如果不行,再练别的也不迟。”
“不自量力。”靠门最边边的矮子哼了一句。
“好!我就喜欢这样的!你们几个也不看看人家,学着点!”师傅忽略了矮子说的话。
“师傅你就偏袒琼哥吧,我们几个你是越看越不顺眼了。”中间唯一的一个女孩说道。
……
那个女孩好像叫玉兰清,他再饮一杯酒。
当时跟着我一起练蛛丝,出了意外,死了……鲜血四溅,汩汩地向外流,止都止不住,吴琼趴在她旁边拼命地想为她止血,可无济于事,女孩说了一句话,他没听清,只知道她的眼神无比温柔地看着自己,断了气……手上沾满了她的血……
……
“你已经出师了……”师傅背对着他声音又苍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