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定了定神,冲她笑了笑。
或许是这一笑,我们之间默许了这一瞬间的相识,自此之后,拉帘,开窗,时间都恰逢彼此昨日那般,总是带着默契的一致。
后来,那个住在我对面阁楼里的女人,好像更加放肆,刺眼的白天里,我坐在阳台上抽烟,就看见她的黑乳罩在对面阁楼阳台的铁丝网上迎风飘扬。
透过风里传来的气息,我仿佛能闻见女人的味道,带着洗衣粉的清香,还有女人特有的奶香。
有时候,我会大胆的想象,这或许是女人发来性暗示也说不定,继而让自己沉浸在哪天或许会相逢一场艳遇的兴奋中。
但是,她让我失望了。
那天夜里,四周漆黑的仿佛掉进世界的黑洞里,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此刻都会有些扎眼。
然而对面住户里,却透着谜一样的灯光,仿佛像魔咒一样,引着我去窥伺。
玻璃上的灰尘已经渍进里面,任凭我如何用力摩擦也去除不掉,于是,我索性打开一扇窗户,风无孔不入般钻进我的房间,带过来的,还有对面阁楼上女人的呼吸和呓语。
与其说是呓语,不如说是与男人交好时的呻吟,那种刻意压制又穿透力十足的声音,我仿佛能想象女人雪白光滑的身体在某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时妩媚勾人的样子。
对面窗户透过来的灯光,只能照见对面房子里雪白的墙壁,阳台放着的红色高跟鞋,让我不仅在心里幻想着女人今天穿了一件什么样的裙子。
她极为会搭配,相比如此火热的颜色,衬得她更加销魂动人。
我的身体不由的在手指间摩挲,速度随着女人的叫声起承转合,在女人划破夜空的呻吟里,我的身体倏地随之放松,然后沉浸在一个人的贤者世界里。
对面的灯灭了,可声音一直在我心里回旋,风吹的,大了些。我有些失落的关上了窗户。
从那之后,我看女人的眼神更加放肆,在她羸弱的身躯下,总是明目张胆的去看她最饱满的那部分。
但是,女人似乎并不介意。
或许,她有点近视眼,看不清对面阁楼上的男人眼中,对她投向的欲望。
那是一个傍晚,女人难得出现在下午,我依旧坐在阳台上抽烟,她竟然向我招手。
我用余光瞥向周边的阳台,确定没有住户在这里,我才敢确定她叫的是我。
“有事吗——”风将声音拉长。
“明天,愿意来喝一杯吗——”
“去哪里啊——”
“我家——”
说完,女人特意用手指了指我,还指了指她所在的脚下。
那天,风透过这条老街,将女人的香气吹进了我的心里。
那一晚,我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去。次日的清晨,我要上街去置办一身新衣服。
整理,出门,落锁。
刚下楼,就听见对面阁楼下面一片嘈杂刺耳的争吵声,一个泼妇一般的中年妇女,在同什么人争执着。
房东在同女人交涉,两个人回屋里取了钥匙上了楼。
我旁边走过两个少年,手里拿着橘色的棒棒糖,我一时兴起,问旁边的一位:“对面那里怎么了?”
真是问对人了,这个少年就是住在那个中年女人对面。他懊恼的吐槽:
“这破阁子楼年久欠修,漏水了都,这几天正巧房东出门,通向五楼的门被锁着,钥匙开不了,那阿姨的家被泡了两天了。”
他接着说:“这不,房东刚回来,就过来吵着拿着钥匙上去了。”
老街里的风愈加的凛冽,它将我的记忆吹的斑驳陆离,我仿佛觉得自己的时空错节了,那个住在五楼的女人,难道是我臆想出来的存在么?
我问那个少年:“为什么上了锁呢?没有人再进去住过么?”
“曾经有个姑娘住在顶楼,后来被情杀之后,就封锁了。以后我家里有钱,就赶紧搬出这里,实在有些恐怖呢!”
于是,那天,我一个人在出租房里躺了一整个白天,那个阁楼对面在叮叮当当的修缮。
原本一个修理工人就可以完成的事情,硬是堆满了一整个屋子的人群。
大概,大家都是来壮胆的。
大家心里,都在惧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