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来,如果你佩服我,”李虎生跛着腿走过来,“你就应该按丽莎说的做!”
“大哥,我服你,是因为你是个有功的人!这两个东西算他妈的什么玩意儿?一个‘外国鬼子’,一个‘狐狸精’,我早看出这两个玩意搞上了!啍,我尹二来也不是泥捏的,你们两口子一齐上吧,老子不怕!”
我觉得自己的脸像火烧一般,这小子简直应赏他一粒“花生米”,我真想过去把他摔个狗吃屎状,堵住他那胡咧咧的臭嘴。但丽莎那双大眼睛脉脉地在制止我。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始怒形于色了。但丽莎反而笑眯眯的,仿佛那浑小子不是在玷汚她。
“我提的两条做不做?”
“不做!”
“再说一遍!”
“不做!”
尹二来刚喊出“不做”两个字,冷不防一拳朝丽莎高耸的胸峰直捣过去,多下流阴狠的一击啊,我的心嗖地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了,身上立时觉得湿漉漉的。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丽莎一个急速侧转,先飞起一腿,另一腿又至,“啪啪”两声,尹二来像一截子木头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嘿!真想不到我心目中的维纳斯竞有如此身手,禁不住高声喝道:“好!”
尹二来忽地爬将起来,吼一声:“拚了!尹小山你他妈的看什么玩意儿,一齐上啊!”
尹二来冲上去是怎么被摔出去的,恐怕在场的大多数人沒看出个门道的,只听到“啪”的一下子,尹二来就成了狗吃屎状儿。丽莎用的是巧劲儿,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尹二来劲使得越大就会被摔得越重,沒练过的人是不会明白其中的原因和道理的,可见丽莎是练过几年的。
丽莎一只脚踏在尹二来脊背上,平静地说:“做,还是不做?”岂料那尹小山突然从丽莎的背后搂住了她那纤细的蜂腰,然而丽莎不荒不忙地将两肘同时向后击去,可怜的尹小山一屁股蹲在地上,捂住双肋像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起来,起来!别一个趴着,一个干嚎,死不了人的。”丽莎拢拢头发说,“不服的话,一齐上!服了道歉去!”
尹二来爬起来,走到我面前,单腿跪下,脸上沒有一丝羞涩之色:“大哥,我尹二来就是他妈的这号人,今天我服了!今后谁不听你们两……两个的,就他妈的是大闺女养的!”
我使劲憋住了,不让自己笑出来。尹小山一颠一颠地去拣被尹二来掷出去的果树剪子。尹大光摆弄着手中那个小酒瓶儿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似的,尹大柱将头埋在酒鬼也不知是应叫酒仙的身后哼哼唧唧的,大概这场精彩的武打他连敢看也沒敢看。其余的人,那真是大眼瞪小眼,惊得连嘴也合不上了。啊啊,这些性格迥异的山民之后啊……
(五)
一场“武打”之后,尹二来、尹小山的确是收敛了许多,并渐渐常来我的“独门独户”的宿含中与我有事沒事地闲扯,言谈举止也不像以前那么粗俗了,而且脸上总是一副言听计从的神态,他们似乎变成了另外一种人了。有时,他们也翻一翻我的那些书,但那只是看看那些他们什么也不明白的插图罢了。更多的时间,则是围在我那辆“幸福”摩托车旁,争论着,讲着只有山里人才能听懂的方言土语。
最令我惊讶的还是丽莎那身搏击的功夫。我敢说,要练到她那么麻利、实用的程度非五年六载不行。那天晚饭后,在她的宿舍里,我询问她那身功夫时,她告诉我是在山外读书时跟她的一位表叔学的,那时她就寄宿在表叔家,跟着表叔练了八、九年。我打趣说:“你那几下子,说不准哪年哪月也能叫我尝尝是什么滋味!”
她低下头,喃喃道:“我会吗?我……舍得……吗?”
我的心颤颤的,一下子抱住她,疯狂地吻她的粉脸,吻她的额头,也喃喃道:“丽莎,两口子,你听到二来是怎么说的吗?”她温柔地依偎在我坚实的胸脯上,使劲点点头,喃喃道:“两口子……”当我再次捧起那张俏丽的脸时,两行晶莹的泪珠儿已悄悄爬到她的小酒窝边……
大山里的生活的确是艰苦的。不要说猪肉每个月吃不上几次,就连馒头一周也只能吃上三五次,包米饼子是山里人的主食。毎次买肉和蔬菜都是我的事儿,骑上那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在这山间简易公路上跑一个来回,也是真够受的。尽管如此,我总觉得生活是充实的。每次去高山镇,都要去镇委大院看看是否有父母的来信,同时也总是把夜里偷偷写给父母的家信寄出去。父母的信看完,总是处理掉,我实在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更多的密秘。给父母的信中,写我的生活,也写丽莎和伙伴们,更多是写她的“第一个五年计划”。父母总是鼓励我:自己认为走的路正确,就应该永远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