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正朝身后一挥手,立即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分别往上房和东西厢房走过去。
“谢三哥,俺们家果儿真,真没在家,你,你不能进来。”陈志义双手撑在门框上,着急的看向陈老爷子求助,“爹……”
陈老爷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拼命的抽旱烟。
“陈果儿就在西厢房,她跟俺们陈家没关系,你们把她带走吧。”
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陈桃儿指着西厢房的门大声说道,在她旁边的陈杏儿恶毒的盯着西厢房。
“杏儿,你咋……”
卢氏站在陈杏儿身后,着急的看着女儿,想说话又不敢大声。陈果儿被带走,她万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糟了。
“放心吧娘,俺心里有数。”
陈杏儿压低声音,给了卢氏一个安心的眼神,看向快速消失在大门口的八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陈果儿,这次你死定了。
“果儿,快,躲到箱子里来。”
李氏在炕上招呼了半天也没看到陈果儿过来,一转头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眼看着外面的人就要冲进来了,急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刻陈果儿站在西厢房的门口,眼看着陈志义被两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推开,不慌不忙的走过去。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走。”
陈果儿无视几个壮汉,抱着小黄的尸体堂而皇之的走出来,快速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里正的身上。陈果儿微微蹲下身子福了一福,落落大方,没有一丝慌乱。
“陈果儿见过里正大人。”
里正点点头,被陈果儿一声大人叫的心花怒放,原本沉着的脸也柔和下来一些。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轻咳了两声打起了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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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儿,你可知罪?”
陈果儿暗暗发笑,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陈果儿不知身犯何罪,法犯哪条。里正大人是我们村的父母官,在我们眼中跟阳山县的县令大人差不多,陈果儿恳请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陈果儿的一顿马屁拍的里正飘飘然,他不过是一村的村长,连品都没有。现在陈果儿竟然拿他跟县令比,他怎能不激动?也因此原本打算抓住陈果儿直接游街,然后就浸猪笼的里正临时改变了主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那好,俺们谢家窝铺村从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既然陈果儿不服,今天本里正就让你心服口服,去祠堂。”
里正大手一挥,指着人群中几个壮汉吩咐他们去找族老,随后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陈家。
陈果儿跟在里正身后,被众人簇拥着来到村东头的祠堂,两世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宗族的祠堂。打开厚重的大门,里面是古朴的木质房子,发黑的木头经历过岁月的洗礼。
三间正房比普通庄户家的房子还要大一些,外面是一个大大的院套,房间里供奉着谢家历代列祖列宗的牌位。这里平时不住人,专门供族里或者村里裁决重大事情。
陈家虽然不是谢家本族的,但毕竟也住在谢家窝铺村,此刻几位族老都端坐在祠堂里。正位上坐着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者,是族里辈分最大的谢三爷。
两侧坐着三个年纪都很大的老者,分别是谢五爷,谢八爷和谢九爷,都是族里最有身份的长者。
里正虽然不是族里辈分最高的,但却是身份最大的,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找他。此刻里正走进祠堂,来到谢三爷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
陈果儿被带进祠堂,陈老爷子身为陈家的当家也被安排在祠堂最后面,其余人等没有资格进祠堂,全部在院子里看着。
“陈果儿,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里正正襟危坐,学着县令审案的样子审视着陈果儿。
“里正大人,各位族老,我没有犯七出之罪,我是被人冤枉的。事发当天我的绣鞋丢了,是八郎偷走了我的绣鞋,昨晚八郎已经承认并指出是陈桃儿指使他的,只要把相关人等叫来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