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佳神秘地一笑,将那只受伤的肩头大幅度地活动了一下,果然,他根本没事。
“你……”王轶恨恨地说道。
刘佳冲着王轶做出禁声的手势,然后看了看旁边的病人,正在熟睡,这才说道:“这个活儿有问题。”
“什么意思?”
“别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说着,刘佳向病房门的方向努了一下嘴,“这个女的有问题。”
“这么说你也发现了?”王轶低声问道。
“我发现她也在小吃街,你说,她是不是在跟踪咱们?”
“你看到她了?还有没有其它人?”
刘佳显然愣了一下,迷惑地看着王轶:“有没有其它人?你为什么这么问?”
王轶立即将自己在小吃街看到的一幕讲述了一遍,刘佳想了想,点头道:“事情果然有问题。”
“你打算怎么办?”王轶问道。
“撤,把订金退给她,”刘佳一笑,“美女不能当饭吃,她又不是咱媳妇,何况罗布泊那地儿本来就危险,咱们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必要参与进去。”
王轶坐在床边想了想,回头看着王轶:“不对!”
“什么不对?”
“你没说实话,这根本不是你的真实想法,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刘佳哈哈一笑,说道:“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我还是骗不了你。”
“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佳收起笑容来,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然后说道:“起来吧!”
只见另外两个病床上的人齐刷刷地揭开被子,坐了起来,原来他们一直在装病。
王轶并不感到意外,看到刘佳的肩膀没事,他就知道旁边这两床的病人也一定有问题。
两个假病号掏出了证件,王轶吓了一跳,上面竟然盖着国安局的红戳。
从来只是听说,猛地见到国安局的人,王轶顿时有些紧张,万万没有想到这次接的生意竟然还惊动了国安局。
“我在小吃街被这两个人截住了,然后就把我带到这里,我是听命于他们。”刘佳无辜地说道。
“不好意思,有些事情不能向你们完全交底,”其中一人抓紧时间说道,“李凤英是我们一直在盯的人,至于为什么要盯着她,我们不能说,她失踪后,我们就盯着这个佟雨,佟雨找到你们,让你们带她去罗布泊找李凤英,我们都很清楚,你俩的情况,我们也都了解了,所以上面决定,只许一个人跟着佟雨进到罗布泊,最后选定是你,应该没有问题吧?”
有问题也不能提啊,王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要我做什么?”
另一名国安局的人说道:“不具体要求你做什么,跟着佟雨就行,等事情结束了,把你所见到的听到的都向我们汇报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国安局的人哼了一下:“你以为很简单吗?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你必须活着回来!”
果然是件大麻烦,王轶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旁边的刘佳,刘佳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近,高山镇再次爆出有关陶川和他的草狗的重大新闻:陶川去世,他的草狗为他守孝一月后生生饿死在陶川的坟前!
陶川何许人也?他的草狗又是咋的一回事?
陶川是高山镇桃花溪一名资深老光棍儿,与同村的另一名老光棍儿“老婆骨头”陶吉贵齐名。陶吉贵是以唱青衣花旦和搞笑闻名于高山镇,而陶川则不同,陶川是以木讷、愚鲁、专注与养牛被高山镇人传为美谈。
陶川出生在上个世纪“大跃进”那个年代,上学时正赶上“文革”刚刚开始,八成是一出生就遇到了三年经济困难时期被饿扁了脑袋瓜子的原因,小小九儿愣是背不上来,一背就是:“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加减法百内的数儿也得扒拉着手指头牙子算,百外数的加减那就“古德拜”了,乘除及其混合运算压根儿就不知为何物。别看他不会背小小九儿,不会算乘除,但他却有自己十分专业的爱好,这就是对牛的研究!桃花溪村里集体有一大群牛,百十头的样子,每头牛是公是母、叫啥名字、牙口几岁、脾性如何,他都能如数家珍般地说出来,而且说这些时,一点也不木讷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当别人把这事告诉他爹时,他爹故意试了试,半点不假,气得他爹抡起巴掌呼过去,连声骂道:“妈妈的,天生放牛的货!”幸好陶川学得千儿八百的方块字儿,看小人书、读个故事轻易而举。有人说他对牛情有独钟、识字断文是各识一经,不会小小九儿那是不进木儿。别看这陶川在学堂里愚鲁,木讷得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来,他自己也有一套本领。那年,陶川妈让他去高山镇集上卖用高粱杆儿扎的扫帚,他一共拿了十一把扫帚,每把卖一块五,人家镇上中学的老师买下来后要付他十六块五角钱,陶川贵贱不干,非要人家老师一把一把地开他的扫帚钱,这事被作为经典在高山镇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