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是紧闭的,门上像是有字,我靠近去看个清楚:“安源大厦!”我喊了出来,我怎么又来到了这里?进了门,一切都很清楚了:这里的灰白色的墙壁,冷冰冰的水泥地,分明在故意惹我生气!我不想看到它们,我不想再来这个地方!
我转身,想往门外走,可就在这个无意中,我看见空荡荡的大楼一层的角落里,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我摸着黑,蹑手蹑脚地靠近,我被吓坏了:那是一男一女,那个男人,是那个女人,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可那个女人真的是她——是她!她火红的围脖是我给她的礼物!我不会不认得她!然而那一瞬间,我已经决定我不再认识她了。
我说:“你还认得我吧!大骗子!”
“哪能不认得呢?我们曾一起盖过这栋楼呢。”他搂着她,表现出我难以料想的镇定。
“你!你欠我的钱,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不会罢休的,我要把你告上法庭!”
“钱?什么钱?我们之间不是两清了吗?你简直人格分裂了,你——疯了!”
我怒上心头,我感到自己双手颤抖,我没有穿睡衣,在我穿在身上的裤子里,我摸出了一把水果刀:“去死吧!”我用我全部的力气喊。
然后,我把那把锐利的刀,插进了他的胸膛......
我醒了。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别人说,我是被一个工人发现的。当时我躺在未建好的安源大厦的地上,我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胸口向外涌着血。
后来,我每次睡觉前,都把自己绑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