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一直想看看沙漠。”May喝了口水。
May不想让话题继续下去。
火车是在下午一点到达,May就只有一个大的双肩包。乔也是。May等旁边的人都走光了,才起身。乔在出口等她。“怎么最后一个出来?”乔微笑着跟她打招呼。“不喜欢挤。”
“一起走吧。我也是来这找沙漠的,一起旅行还能搭个伴。”
“也好。”
他们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小旅店住下。发黄的床单,破旧的暖瓶,没了形的枕头。May一阵恶心,到卫生间把胃里的东西全倾倒出来,其实也就只有水。然后洗澡,换上肥大的衬衣。倒在床上。
乔去叫May吃饭的时候,May仍旧昏昏欲睡。
“太久没有这种长途旅行了。”May挑起拉面。
“吃点青菜会好些。”乔给她夹菜。
第二天,他们去了西部影视城,西夏王陵,潼湖草原。May没有持续的体力。只是走走停停。乔计划的3天旅程变成了7天。May对他惨淡地微笑,“你不必为我耽误时间的。”沙漠中乔把May背起来,“May,你知道么,我喜欢你。从你在我身边放下背包的那刻起,我就想要保护你。”
“乔。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生活,原本就是积极向上的。而我,注定是要孤独的人。我们没有交集,只是在特定的场合我们相遇了。”
“May,我们既然相遇就是有缘分的人。你是有故事的人,我只想把你拥入怀里,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乔。我有了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的孩子。我曾经就是这般的轻浮。不要为我浪费时间。你可以找到一个好女孩的。”
“你爱他么?”
“爱,我们是太过于相似的人,一样的悲观寂寞,一样的感情无助。黑夜中彼此刺痛了内心最柔弱的地方。像爱自己一样,爱着彼此。太过于相似了,不会有好的结果。”May揉着肚子中的生命。
“他不知道这个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他不必知道。”
他们坐最晚的航班飞回了上海。May是太过于脆弱的人,身体上的脆弱,被乔照顾安慰。精神上的脆弱,只有自己承受。
乔把他的联系方式,塞到May的口袋里。将May拥入怀中。她的身体在发凉,不停地抽搐。
乔把两个大包,全扛在肩上,扶着May走出机场。
在那瞬间,May看到了他。Join。这个她曾见过两面的男人,习惯性的抱住自己的双臂,一样的缺乏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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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in被层层叠叠的人群淹没。时间凝固住了。Join依旧看到了,这个倔犟有颗泪痣的女人。苍白的脸颊,疲惫的身体。他在人人茫海中苦苦找寻她,地铁站的每个出口,每个有cappucoino的咖啡厅,夜晚酒吧他也习惯了这种叫liquor的烈酒。
Join走到May的身边。“公司派我去日本。”
“一路顺风”May轻轻地笑。
Join离去了。May眼角闪过泪珠。直到Join又被人潮淹没,May转过身。泪水满面。
“为什么不挽留他,告诉他你有了他的孩子,你需要他。”乔声嘶。
“何必呢。太过于相似的人,更容易受伤。”May走出机场。
整夜的呕吐,May蜷缩着,裹着白色的床单。
凌晨她做了唯一一个记得的梦。
跟一个叫翔的男人在一起。翔牵住May的手,一起奔跑,从田园到马路,过桥。聊一些开心的事。翔是那种帅帅的,高高的,棱角分明,留着短短的头发的男人。被他牵着很幸福,可以感受到大手的温暖。然后翔到了一个有535楼层的地方。然后May蹲在街边等他。
而,等到的却是另一个他。
黑黑的,没有了原来的高大,有点胖了。在一起,他同样可以谈笑风生。May问他你的脚好了吗.。他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他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向前继续走,谈到了翔。但翔的形象在慢慢得变模糊,仿佛过去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