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柒玲太招人了,让一群狼看直了眼。
曾经的猎户上门,勾引柒玲跟他私奔,柒玲把门死死一关。那猎户狠狠的说“不跟老子,那傻子根本护不住你。”
“不怕,媳妇,不怕。”她相公知道后,抱紧了柒玲,慢慢安慰着。可是,这回,不是他说话大声就可以吓跑那些人了。
那一天,城里有名的恶少带人来了柒玲家,他们摔摔砸砸,柒玲精心维护的这个家,转眼就被拆的七零八落。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柒玲绝望的挣扎着,可这帮禽兽,越是挣扎,他们越是过分,柒玲看着相公被他们死死绑在一旁,像捆着一头牲口,柒玲恨的眼睛都红了,他夫君也红了眼,挣扎着,死死的撞向那恶少。
恶少气极,便下了狠手。
柒玲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她努力挣开了这些毛手,挡在相公身前。
“啪!”一巴掌把柒玲狠狠摔在地上,柒玲的额头撞在了桌角上,血流成河。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侍卫们一哄而散,那恶少见了,也慌忙逃之夭夭。
“柒玲,柒玲啊!娘子,娘子。”相公抱着柒玲的身子,哭的像个孩子。
“柒玲,我的柒玲……”他本就呆傻,认定了一件事,便一定要做到,他恨极了,拿起一旁的椅子,就像那恶少追出去,追了好几里地,他执着着,眼中怒火越烧越旺。
“救命,他是个疯子,疯子啊!”恶少在前面拼命地跑,可却到底没做过什么力气活,跑不动柒玲他相公。
“你还我娘子,还我娘子!”那傻相公捉到他,一下一下,狠狠的把椅子砸向了他的脑袋。
一下,又一下,他麻木的锤着,直到人们把他拉开,那恶少的尸体,早已不成人型。
“我的,柒玲啊。”刘二口中依旧喊着柒玲的名字,无论是上了公堂,还是坐上囚车,亦或是跪在刑场上,他都是这句话。
“柒玲,柒玲,娘子!”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他这么憨傻,就连监刑的官员也不忍了,暗叹那恶少家中势力太大,刘家又不肯出面保他,他只有一死了。
大刀斩下,刘二的血流了一地,致死,他的手紧紧握住一方绣帕,那帕子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野百合,那百合被柒玲的血浸成了红色,如今,又被刘二的血染成深红。
一切归于沉寂,似乎没什么变化。
但一切,又有了些许变化。
那片山谷的最深处,最陡峭的地方,开出了两朵红色的野百合。
新的采花女看到了,很是惊奇,她指了指那两朵紧挨在一起的百合花,惊讶的问她娘亲。
“娘,你看,红色的花。”
“快走。”她娘亲看了一眼面色瞬间苍白起来。
自那恶少死后,那家就像招了什么霉一样,家中男丁自此后一无所出,不出几代,就绝了后。
而待那家随后一个人死后,这山谷里,就开了两朵红色的野百合。
那红色诡异,人们都避之不及。
人们都说,那是柒玲和刘二,报了仇,就变成两朵花,冬死春生,也算是得了圆满了。
千万年间,他守在忘川河边,看着奈何桥上魂来魂往。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了她,杏腮桃脸,眉目如画。她一身青衣,手持一壶浊酒,跌跌撞撞地向这忘川之地走来。他扶住微醺的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是什么人。”她问。
“我自然是这忘川河的守灵人。”他回答。
“守灵人?”她不屑一笑,仰头饮尽壶中酒,挥手将酒壶丢入忘川河中,“别挡我道,我要找的是孟婆。”
她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他,径直走去。
忘川河面泛起层层涟漪。
“你正值碧玉年华,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叫住她。
他分明看到了她在浑身颤抖。“新婚之夜,夫君和别人跑了。我跳河了。”她回过头,一声轻笑,“可笑吗?”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死寂在他们之间蔓延,直到她再也强忍不住泪水,通红的眼眶里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来。
“你以前没来过这里吧。过了这座奈何桥,喝了孟婆的汤,你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那里有座望乡台,可以最后看一眼的人间。”他轻轻地说道,耳边充斥着忘川河里孤魂野鬼的嚎叫,“你不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