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衣女子将纱笠压低一些:“听曲儿。”
阿嬷不减热情:“姑娘想捧谁的场?”
白衣女子拿出白银五十两递给那阿嬷:“凝雨公子。”
那阿嬷一手接过银子一手捂着嘴笑,满目慈笑地引路:“凝雨呀一大早就陪着几位贵娘子去了城外赏梅,方才刚回来,这会儿还歇着呢。姑娘先到茶厅候着,我让他尽快过来。”
“好。”白衣女子大步进了茶厅,静坐等候。
约半柱香时间。
“姑娘久等。”盈盈之声响起,一身红衣的凝雨款步走进茶厅,走至小台上,问,“姑娘想听什么曲子?”
白衣女子抬头,透过白纱看向凝雨,不假思索:“凤求凰。”
凝雨呆滞了一会儿,退到身后侧的古琴前坐定,抬手拨弦三两声,后低眉信手而来,伴着雅致的嗓音:“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使我沦亡。”
白衣女子静坐听着,一声不响。一曲完,凝雨起身作揖。白衣女子拿了一个杯子摆于对座:“公子用茶。”
凝雨走到座旁,撩衣坐下:“姑娘白纱遮面,可是故弄玄虚?”
白衣女子端起自己的茶杯,端进白纱内:“这梨花园是什么地方,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然是露不得脸的。”
凝雨笑笑:“既如此,姑娘干嘛来啊?”
女子喝了一口茶:“好奇。那日街上,公子的小厮说,公子因齐鸢侯大胜而归高兴地喝醉了酒,此事当真?”
“确有此事。”凝雨答。
女子放下茶杯:“齐鸢候大胜,公子为何高兴?”
凝雨又笑笑:“原不是高兴,是心苦。苦同为男儿身,却不得征战沙场,策马天下。”
女子不语。
凝雨又言:“同姑娘说这些做什么!姑娘可还要听其他曲子?”
女子起身:“不了。我改日再来。”便离了茶厅,出了梨花园。
那日之后,白衣女子隔三差五便来梨花园听凝雨唱一曲《凤求凰》,听完之后与凝雨闲聊几句,多是女子讨教些诗文戏词里的情情爱爱,或是同凝雨说一些家中兄长在皇城之外的见识。
不知不觉,习以为常。孟夏一日,白衣姑娘如往常一样听完了曲,却叫了一壶寒潭香,给自己和凝雨都斟上一杯,自己先饮尽一杯,又倒了一杯。
凝雨不动酒杯,问:“姑娘今日怎么了?竟饮起酒来。”
白衣女子再饮一杯,才说:“公子曾遗憾自己不能策马天下,那公子可曾想过离开这梨花园?”
凝雨嘴角微扯:“姑娘的意思,可是要带我离开这儿?”
女子点头:“我就是要带你走,你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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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雨饮下身前的酒,笑着说:“姑娘说要带我走,可带够了银子?”
女子刻意笑出声:“若是我有足够的银子,公子就随我走?”
凝雨自己给自己添上酒:“那还要看姑娘替我赎身之后有无余钱。”
女子也拿过酒壶再给自己添上一杯:“公子还怕本姑娘会饿死自己不成?”
凝雨举杯:“倒不是这般。只是小生不才,却是这梨花楼不小的人物,打小锦衣玉食,受不得一点儿苦。”饮尽杯中酒。
女子亦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我若带你走,便不会让你受苦。”
凝雨大笑:“你这姑娘,打趣出了圈儿。”
女子也跟着笑:“公子高兴便好了。”
那日女子离开梨花园,凝雨跟随相送,两人走到大门口时被一个喝得醉醺醺迎面撞上,女子拉开凝雨,自己的衣裳却被那醉汉手里的半坛酒打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