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脱口秀以别样的方式替代了沈云霄的戏剧表演梦,但演员这一角色对他来说仍然别具意义,因此,他自资拍摄微电影,并在每场脱口秀的开场时段播放。
终于,梦想用另一种姿态,在沈云霄的生命里实现了。虽然这和年少时期待的并不一样,但他终是觉得无憾了。
离画展开幕还有一天时间,我的油画已经挂在展厅一个角落里,她有一个非常怀旧的名字,叫“麦场上的露天电影”,画的是农村麦场旁一位年轻姑娘含情脉脉目送着远方。
几十年前农村放一次电影就像过年一样隆重,晚上喝一碗秫米粥就赶紧走出家门,树行子间土道上就像赶集般热闹,三三两两腋下夹着板凳,摇着扑扇说闹着朝东头麦场游荡。月亮很圆也很亮,在树梢上反复摇摆,丫头小子们端着手电筒漫无边际横扫,偶尔扫在一妇女脸上惹来几句叫骂声,玉米地里不时传来蛤蟆咕嘟嘟地叫唤声。
麦场上如人山人海,村里男女老幼几乎都聚到了这里,就连周边村庄的乡亲也是提前吃饭急着赶过坐在操场中央,麦场上熙熙攘攘热闹无比。
喇叭里传来村委会主任喊话声:都静静,在电影开演之前说个通知,已经经过公社大学资格考试的学生们注意了,明个早晨8点要到县城二中集合参加大学考试,都记好喽,千万不能晚喽啊!今天公社给咱们派来的电影是“南征北战”,都安静,别嚷嚷啦,再嚷嚷不演了啊...
我站在麦场边上一根大树下,瞅着离我几步远处几个唧唧喳喳的大丫头,里面有的同学大玲子。她是邻村杨家庄的人,也是我前桌。在学校里我俩对外展示着很亲密的虚荣关系,在学校里若是一个男生没有一个亲密的女生那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所以我俩就有了面子上的亲密表现。当班里很多同学都结伴而行或者耳磨私语时我俩也会相聚在一块,很羞涩地议论着她们,尤其是在比较重要的场合更是有亲近的举动。
一星期前全公社大学资格考试就验证了我俩的友谊。资格考试及格后才有资格去县城参加大学考试。资格考试也是很严格的,监考老师来回走动,两张考卷绝非容易都答上来,我答完会做的试题,只剩下两道题拿不准答案,焦急地渗出汗珠来,我忽然发现,前桌的大玲子身体向左倾斜过去,腋下露出大半张考卷,巧的是露出的题正是我答不出来那两道题,我紧张又惊喜,屏住呼吸迅速地抄了下来...
我的了63分,通过了资格考试,也接到了去县城大学考试的通知。假如不是大林子冒着风险让我抄她的答题我绝对不会及格,今晚我就是想感谢一下她,顺便问一下她考试的结果,但是看见她正与伙伴们玩的开心就没好意思去打扰她。
电影开始,我被吸引到屏里,正看的入迷,后背被轻轻捅了一下,回头看见大玲子闪着大眼睛紧盯着我,在我正要说感谢话的同时,她抢先对我说:我57分,没通过,你那?
原本想好的感谢话一下子憋了回去,慌乱中语无伦次:57分啊?
大玲子夸张的张开大嘴笑了,她说:你也57分?咋跟我一样啊,抄都抄不对,真笨!明年再考,咱俩一起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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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狂喜的眼神里泛起了泪花。
我看着她装出来傻乎乎夸张的样子所有的话都憋回在心里。
第二天清晨,天刚刚亮我就迎着颌面的暖风走向村头长途班车站,路过麦场前不由得想起昨晚在看露天电影时与大玲子相见时的情景,心里默默想:对不起了大玲子,没告诉你我已经通过了考试的真相,别怪我,谁叫你眼泪汪汪那,你别生我的气也别伤心,不管我能不能考上大学都会感谢你让我抄题的这份情谊,等我回来再详细跟你说....
我坐上长途班车,班车开动的那一刻又禁不住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麦场,我突然看见麦场旁边那颗大树下站着一个人,纤细的身姿黑亮的发辫,双手交叉目视着班车这边,是大玲子!我的心顿时涌起一股热潮,一股忧伤,一股嚼碎地疼痛.....
一晃过去了三十年,我不止一次打听过大玲子的情况,只听说她当过小学老师,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了。可是麦场上露天电影那个夜晚和清晨站在麦场大树下。她凝望着我坐的班车开走时的情景却永久的定格在了我心里,为此我画了这样一幅有怀旧意念的油画“麦场上的露天电影”就是为了释怀这段不为人知的情感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