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完这番推理,最令我心寒的不是林竹在短暂的时间里想出了这两个精密无比的计划。而是高文,这个男人,竟然心安理得地将自己的女朋友作为工具,成功地逃脱了谋杀的罪名。
“如果你的这些推理成立,一定有什么可以证明的....”我喃喃着,突然大叫起来,“我知道了!拌面!如果那两份拌面是假的,可以查白玉笛和高文的外卖记录!不!他们不一定是点外卖,查他们去过的店家!如果有人能证实他们买过两碗拌面,高文的不在场证明就会被完全推翻!”
“没用的,我刚才说过,间接性证据不能作为审判依据。”陈嘉树放低了嗓子,“而且,在这个不在场证明里,最重要的不是这两碗拌面,而是林竹的证言。”
“如果林竹一心求死,把所有的罪名揽下来,我们就不可能推翻高文的不在场证明。”
“我们可以去看守所找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把这个女人的命运紧紧悬在了心上,“我去说服她,让她不要替别人承担罪名,不值得!”
“你还记得她看你的眼神吗?”陈嘉树苦笑道,“如果她为了保护高文,甚至不惜杀害无辜的你,你又如何用语言去硬撼这种坚定的决心?”
“这就是...完美的犯罪么?”我无力地瘫坐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总是以为他无所不能,也习惯了借用他的力量,却未曾想过,这个世界上也有他无力改变的事情。
“我早就说过,人性比逻辑复杂地多,这是我无力去解决的事情。”陈嘉树抬起头,看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知道么,有一种植物叫榭寄生,它从来不依靠自己的力量成长,而是攀附在其它植物上,疯狂地汲取对方的养分,直至对方死亡。”
“而高文,就是林竹与白玉笛的榭寄生。”
说完这句话,他躺回了自己的椅子,重新点起雪茄。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逐渐盖住了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