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是吗?你不会是在绕着说我是个老太婆吧?”
“对天发誓我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如实地描述我所看到的一切。”古丹水认真地说。
“好吧,我相信你的话。其实我也看不透自己,想不起我是从哪里来,究竟想到哪里去。我的记忆只是从一间无人的小茅屋里开始。”
“一间无人的小茅屋?”古丹青挠着头问。
“是的,我知道我就生活在那间小茅屋里。我大约十岁的光景,茅屋里只有少量的生活用品,可是有许多书——我不知道这些书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会认字的,总之除了在田里干活以获得数量有限的食物之外,我就在小茅屋里看书度日。”
“真是太神奇了,你失去了十岁之前的记忆,但对于文字却没有忘记。”
“后来我就按照书上学到的知识帮人家看相占卜,有时还治点小毛小病,如果手头有药的话。”依海伊说着,脸上露出些许自豪的微笑。
“就像我大哥,也是无师自通。小时候靠了一本《金兰循经》,居然扬名江湖。对了,你有什么亲人?比如大哥或者大姐。”
“或许有——”
“或许?记忆中有那么一点印象对吧?”
“我知道有一个男孩曾经和我一起生活过,但我记不起他的模样,也记不起他的说话的声音。”
“别急,慢慢来——有时,记忆的大门就是靠偶然的启发或联想才打开的。”
“可你大哥都说治不好我的失忆症,他那天不是说我有一段丢失的记忆,彻底没有了,大脑再有先进的恢复机能也无济于事了。”
“不知道你的记忆是如何丢失的?”古丹青思索着说。
“你大哥说丢失记忆有两种情形,一种是在脑子里放的时间久了,被挤到角落去了。另一种是脑子受到外力影响,瞬间改变了记忆的附着,很难恢复。我就是属于第二种情形。”
“可他又说有种记忆装置能帮你恢复。”
“在神话中,别说恢复记忆,就是人死了也能复生。你会相信有这种装置存在?我是不相信的。”
“我大哥那天的话只说了一半,其实这个神话还有讲述记忆保存和复制的原理。”
“神话还讲原理?”依海伊歪着头说。
“讲故事总得自圆其说吧。传说人的记忆能够留在脑子里,靠的是一种叫做磁的力量。”
“磁的力量?”依海伊还是歪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