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桨伸到水中只划了三五下,就感受到有种巨大的阻力,扬起桨时,只见船桨被食人鱼吃掉了大半,4人大惊失色。
稍一走神,一条食人鱼飞上埋头检修发动机的四轨头上,随着一声惨叫,四轨的一只耳朵和半个脸都没有了,露出白茬茬的骨头,很快就血肉模糊。
大副等4人拼死抡起木板,只听板子和鱼的撞击声,水手的呐喊声,母船上的呼叫声混成一片。
经过十几分钟的生死搏斗,食人鱼第二次进攻被打退了。
除了四轨受了重伤昏迷外,其余4人也伤痕累累。
母船上,船长正组织第二梯队。
由政委、二副为指挥放二号救生艇,并根据老木匠徐祥芳的建议,准备了20多只鸡,并都由医生注射了纯浓度的敌敌畏。
正放艇时,船长听到大副报告:“螺旋桨被钢丝缠住,船正被成百成千上万条食人鱼拖着走,情况非常……”
“大副,大副,情况怎么样?快回答?”无论船长怎样呼喊,对方再没有回声。
船长断定,大副的对讲机一定是由于受潮失灵。
由于亚马逊河大潮的冲击和食人鱼的拉力,一号艇渐渐远去。
政委临时决定,打开武器库,每人带上冲锋枪、200发子弹、水手刀一把、木板一块。
这位部队转业的正团职干部一脸严肃,豁出去了:“违反涉外纪律由我政委负责。”
二号救生艇下水了,箭一样向一号艇追去。
船长同时命令服务员强行启动发射机发sos,请求圣塔仑方面给予必要的援救。
同时发卫星电报通知国内,汇报这里所发生的险情。
二号艇以每小时12海里的速度,怎么也没追上被食人鱼拖着走的一号艇。
4个小时后,他们追到塔帕若斯河的一河汊时,发现了一号艇。
只看见一号艇的4个人已满身是血仍在顽强地自卫。
近了,更近了,一层鱼浪已将二号艇团团围住,政委命令,先将注毒的鸡抛下河去。
这一着真灵,立即解了一号艇之围,成百上千条鱼,立即冲过来抢食这些肉饵,有的还自相残杀。
当政委得知一号艇上的四轨已经身亡时,他命令5条冲锋枪同时向食人鱼开火,顿时5条火舌吐出复仇的子弹,水面飘出成片的鱼尸。
枪声停了,活着的食人鱼也不知躲到哪去了。
政委指挥向一号艇靠拢,一条缆绳抛过去了,二号艇三轨报告,现在所剩油料顶多再跑5海里。
这就是说危险还在威胁着人们。这时岸上阴森森的密林里突然响起一声口哨,给人一种极度的恐怖感觉。
众人循声望去,一群半裸的印第安人手持弓箭出现在河岸上。
空气顿时又紧张起来,不知他们要干什么?
僵持片刻,大副用英语说:“我们是中国海员,遇到食人鱼遭险了,还望多多关照,谢谢了。”也不知他们能否听得懂。
这时水下倏然哗啦一声,成群的食人鱼又涌出水面。
船员正准备反击时,岸上一位头插羽毛,穿着兽皮裙的头人模样的人不知喊一句什么,只见几十支箭射向水中,水中立即涌出褐黄色的水纹,食人鱼旋风卷浪般地逃走了,岸上立即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船员们不知道生活在密林深处的印第安人是用什么毒液驱走了食人鱼,食人鱼还会不会来?
政委感到此地不能久留,立即命令开船,正要向岸上的人表示道谢,谁知一抬头,那几十号人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亚马逊河热带雨林中没有踪影了。
二号艇拖着失去动力的一号艇正在返回途中,突然油料燃尽,停在河里不动了。
政委焦急地抬头看天,正是夕阳西下时分,也就是说,从早8时开始到现在,已经过近十个小时的战斗了,船员们死的死,伤的伤,如果再遭到食人鱼的围攻,后果不堪设想。
他叫两艇上的人,清理子弹,准备木板,以防不测。
正在这时,河下游出现一个小黑点,而且越来越大,没错,是条船,原来是当地一艘拖轮赶来了。
回到母船丰闾山轮时,已是月上中天了,大厨做好了可口的饭菜,但是谁都没心思吃,一天时间,水手单军辉、四轨邢飞已经永远地离开他们了,大副等四人也都受了重伤。
第二天,中方商务代理与一些地方官员及警察登上丰闾山轮,代理说:“你们是幸运的。1976年12月,一辆长途汽车在亚马逊河下游出了车祸,38人不慎落入食人鱼出没的乌鲁布河内,一小时后,当地救援人员赶到现场时发现,溺水的乘客在食人鱼尖牙利齿下成了38具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