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白冷哼了一声,板着脸道:“不结就不结!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王小庄被师父的话逗得噗呲一笑,柔声安慰道:“师父,周亦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不能辜负他。”
“付出啥了付出?他当时要不出轨招惹赵诗雨,你好好的婚礼能被毁成这样?你破案还行,感情上真是个没脑的小屁孩!”老白提起周亦就来气,厉声数落了一顿他的不是。
王小庄也不接,乖乖听完师父训她,末了给他点上一支烟,顺毛捋,“师父说的是!不过千金难买浪子回头嘛。”
老白气消了大半,还是装做不悦,背着手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门,冷声传来:“认真做事,学会做人,别给我丢人!”
目送白海离开后,王小庄抱着箱子也走出了大门。她一眼就看到了周亦,他背靠着车门懒懒的站着,一手抱着满天星,一手叼着烟,烟也不怎么吸,只像是一个道具,衬出他通身的气派。
认识他的队员还和他打趣儿,“周哥,来接咱王队啊,满天星是不是太便宜了点儿,不合身份啊。”
他也笑闹回应:“去!什么都比不上我媳妇儿喜欢。”
见小庄出来,周亦似乎才有点精神,迎上前来,一手接过小庄的箱子,另一手把满天星递给她,揉了揉她细密的短发,直到揉成个鸡窝,才笑着开口,“宝贝别难过,今后有我!”
王小庄伸手拍掉周亦的狗爪,从悲伤中缓过劲儿来,没好气的说:“你老实点儿别见天儿的给我招蜂引蝶就不错了!”
“老天爷作证!我除了那回被赵诗雨下套,可没做别的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他用手虚扶了一下额头,摆了一个自认为帅气十足实则丑得不行的Pose,笑嘻嘻的说:“谁让你老公我是青年才俊呢?那些蜂啊蝶的要往我身上扑,我可都是拒之门外,洁身自好的。”
王小庄被他搞怪的动作逗得捂嘴直笑,也就少了些失落,给周亦来了一个贴面吻,而后逃上了副驾。
感受到脸上温润的触感,周亦心里直乐,把箱子往后座一扔,快步上了车,握住小庄的手,爽朗笑起来,“媳妇儿,都老夫老妻了,还羞什么羞,”指了指右边脸颊,“这边也要来一个!”
小庄的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闭着眼睛又给了周亦一个吻,没想到被周亦一把抱住。四眼对视,唇对唇的呼吸起了,彼此间的气息。
旁边路过的小张看见这一幕被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摸出了一把瓜子,边嗑边喃喃道:“这还是冷面阎罗王小庄?怕不是被鬼附身了吧!嗯......果然在爱情面前,百炼钢也会化为绕指柔。”
两人正腻歪着,周亦的裤兜开始振动,他怒骂了一句,随即放开小庄接通了来电,“嗯......什么?那个笑面虎来干嘛?行了,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小庄好容易才把气喘匀,无奈的对周亦说:“去吧!大忙人!”
周亦不舍的看向小庄,“宝贝,那我走了,晚上我定了紫晶顶楼餐厅,到时候来家接你!”
下了车的小庄又变成了冷面阎罗,她目送那辆黑色的奥迪走远,才上了自己车,打燃了火,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在这里奋斗过无数日夜的地方,最后驱车离开。
她突然不知道去哪,开着车漫无目的的瞎逛,她看着街边的商店、斑马线上过路的行人、来来往往的车辆、大楼上花花绿绿的灯牌,感觉这个世界的一切其实很少与自己产生关联。
世界很大,自己很小。
绿灯红了,红灯又绿了,刺耳的喇叭声将她从情绪里面惊醒。她松开了刹车,任凭车向前驶去。
路旁一个大大的广告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南城市第二医院”。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把车开进了医院,停好车后又走出来,脑袋四处张望,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小姑娘,啊是买水果啊?我这车厘子可新鲜喱!尝尝看?”卖车厘子的大妈伸出黑瘦褶皱的手,递上一个又红得发黑的车厘子。
小庄接过车厘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真甜,诗雨应该喜欢。是啊,诗雨最喜欢吃车厘子,不过要求可高,带酸味的都不吃。
诗雨?难道是那个在她婚礼上捣乱的赵诗雨?
小庄拎着一口袋车厘子进了病房,赵诗雨一个人安静的躺在病床,脸色苍白,睡得熟,全然没有了那天张牙舞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