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宾斯的笑声随着他的离开而渐渐微弱。而盘踞在每个人心头的恐惧却犹如暴风雨前的阴云,越积越浓。
“虽然大伙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凶手,事到如今,总得有个人从大局出发,认了这个凶手,把大伙救出去再说。”格兰将军想出了这个主意。
“既然格兰将军说得那么在理,口气又那么诚恳,我们不如推举你去扮演这个凶手的角色,大家意下如何啊?”库什科娅妮夫人横竖看这个老头不顺眼,现在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在生死抉择之际,只要能活命的主意都是一呼百应——在场的人除格兰自己,纷纷表示同意。
“这个不公平,格兰将军只是提出个建议,至于谁去,我想还是以抓阄来决定吧。”古丹水中肯地说。
“古大夫,你是个庄园的主人,再怎么说也是没尽到安全防范的责任,不如替大伙认了,也算是好事做到底。”库什科娅妮夫人连抓阄的风险都不愿承担。
“你这个老女人一天到晚叽叽歪歪,不如你出去,说不定靠你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宾斯理屈词穷便会放了你。”格兰将军回敬了库什科娅妮夫人。
“你这个糟老头敢这么跟夫人说话,当心不出这地下室门便身首异处了。”尼古拉斯杀气腾腾地说。
“不如这样,谁老谁去,反正活得也够本了,把生存的机关留给年轻人。”额尔宝也加入舌战。
“应该是谁残废谁去,你对社会贡献得少,现在该是体现你价值的机会了,还不去争取。”格兰将军不但打仗厉害,打嘴架也是行家。
……
“好了,你们别吵了!人是我杀的。”赫琳突然以平静的口气轻轻地说了一句。
然而声音虽轻,但这句话好像藏匿着巨大的能量,瞬间平息了房间里的嘈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了。
隔了许久,依海伊第一个反应过来,弱弱地问赫琳:“马丁是你杀的?”
“对,中午我趁你出去散步的机会,偷偷上楼来到马丁的病房。他处于沉睡的状态,所以毫无防备,我轻易地用毛毯捂住了马丁的嘴,并用另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直到他断气。”
“请问赫琳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人真是你杀的话,你现在就出去承认,以免那么无辜的人受牵连。”古丹水想不到赫琳这个年轻女子竟然出手如此狠毒。
“就算我出去承认也没用的,今天大家是死定了。”赫琳这句话仿佛像一盆凉水,把所有人都刚燃起的希望扑灭了。
赫琳还是以一种平静的口气向大家解释:
“其实这次我回维拉尔山要塞,刚到城门口就被守卫抓住了。他们把我带到警卫队,见到了队长宾斯。他说,我是因为帕尔菲菲贴身护卫而被通辑的,如果不想被囚禁的话就得将功赎罪,回美丽庄园去杀一个叫马丁的人。宾斯告诉我,马丁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他窃取了马尼尔神父的大量黄金,并残忍地杀害了他。
我又问宾斯,为什么不派人去把马丁抓来进行审判,而非得采取暗杀的行径。宾斯回答说,马丁太过狡猾,我们几次三番想抓他都没成功,现在他又收买了美丽庄园的主人古丹水,想从庄园把他带走难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