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不起来了吧,也是,当年我就是一个小屁孩,又早早地离开了,你不记得很正常。不过,我却忘不了你啊,要不是你,我童年哪能活得那么‘精彩’。”
我收回目光,默默地喝了口酒,镇定了下情绪,然后重新看向他。
“李鑫?我倒是真的没想到是你,可我还是弄不清楚我到底是如何得罪了你,我记得小时候,你是出了名的没人愿意理,只有我和涛子带着你四处跑······”
可还未等我说完,他便打断了我,应该是明显不愿听我说的话。
“涛子哥对我好我知道,可是你,呵,不好说。对了,涛子哥现在怎么样?你们还有联系吗?”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紧,不过我好像又模模糊糊地想起了什么,一瞬而过某种感觉,但我却没能抓到。
我语气十分低沉地对他说道:“他走了好多年了,应该是97年的冬天吧,他掉到冰窟窿里冻死了。”
这时,韩江一流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突然站了起来提高音调对我说道:“冻死了,不可能,他明明是被救出来了啊。”
“你知道?”这时,我突然又想起了刚才那个一瞬而过的念头。“对,涛子不可能自己去那,那天是你和他一起去的是吗?你告诉我,当天到底怎么回事?”
这让我不禁又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个梦魇,直到现在想起来仍让我不禁额头上蒙了一层汗。那件事一直横亘在我心底,转眼过去近20年了,至今没有答案。
而今天韩江一的话却似乎让我接近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但明显较之前散了很多的锐气,双眼显得很迷茫,他使劲揉了揉头发然后对我说:“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你别骗我。”
我无奈地笑了笑:“我为什么要骗你?”
我又仔细地回想了下,然后对他说:“那天应该是98年农历新年之后,大年初七,对了,第二天你就搬走了,前一天说好一起去。但我······应该是没去。”
听我说完具体的时间后,他明显地倾颓了下来,没有言语。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算我求你,你告诉我,我也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我压着情绪尽量平稳的说出这句话,让我自己没都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带上了“求”字,但气场上我和他较之刚才明显是调换了过来。
他看向我,直了直身子,然后对我说:
“对,那天是我和涛子哥一起去的,本来应该是咱们三个一起去的。可我俩到你家后,等了你很久也不见你回来,我俩就自己去了。到了河边,玩了一会儿,也觉得也没啥意思,便想回去。可这个时候,我却发现······有件东西不知掉哪去了。”
这个时候,我心中想到了什么,便打断他向他问道:“东西?是手表吗?”
他看向我,抿了下嘴,然后苦笑了下。
“嗯,手表,你的手表,去你家找你时,我偷拿的。我羡慕你,要什么有什么,不像我,当年我妈从我家逃走了后,要什么都换来我爸的一顿打。”
原来手表是他拿走的,怪不得会出现在那。
他看我没有回应后,便接着继续说道:“手表不见了,我就回去找,也没敢和涛子哥说我在找什么。但他就莫名其妙的跟在一边。之后,没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他呼救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发现他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可我害怕,我怕也跟着掉下去,就不敢去拽他。我让他坚持住,我就跑回去喊人。我先去找的你,可你家锁着门,我趴窗户看到你在家,可我怎么敲你都不开,我在窗户外面一遍遍对你喊,我说涛子哥掉冰窟窿里了。你也不醒。我就又回去找我爸,他听了后就把我锁在家,然后说去找涛子妈便出了门。”
他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可他回来后,告诉我说,涛子哥被救出来了啊。”
听完他的话后,我不禁冷笑。可我也知道,他应该没有说谎,因为没有必要。
“你倒是挺会开脱啊,冬天那么冷的河水,你觉得他能坚持到你回去找人再来救他吗?就算你觉得他可以坚持,那你知道他得救之后为什么没再去看看他。你是怕了吧,怕他真出什么问题会找上你。你爸应该是也抱着这个心思吧,害怕涛子冻出个好歹,责任摊到你们家,反正你们第二天就要走了,索性不管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直接关系,都找不上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