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有夜盲症。看不见,什么东西在挠我?”南落面不改色的说,声音却有些打颤。
高愫芳闻言,便把头移到南落面前,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的朝南落的眼睛撮过来,南落发着虚汗,但强迫自己死命睁着眼睛,当她感觉那尖利的指甲快触碰到她的眼膜时,高愫芳没再动作,人头飘回自己的脖颈上接了回去。
南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高愫芳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爱是什么?”
南落差点没朝高愫芳磕个响头,现在的鬼都这么有涵养的吗!脑袋摘了把她吓得半死就问她情啊爱啊是个啥东西?她芳龄二十一,人生还没过半呢,恋爱没谈,小手没牵,连亲个嘴都没有过,爱你个老祖宗,这么有深度的问题问她不合适吧!南落心里直翻白眼,但面上可不能这么说,保不准小命就在这交代了,于是她认真的想了想,僵硬地说:“不……不清楚,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像王东和你那样的,也是一种爱吧。”
“就他?”高愫芳轻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阴毒,她舔了舔嘴唇,不怀好意地朝南落靠近。
“钱胖子,给你送毛巾来啦,开门。”
隔壁男浴间传来刘生贱兮兮的声音,高愫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下手。
南落脑瓜子可没有当机的时间,她立刻抓起洗手台上的衣服往高愫芳身上扔,也没看她的表情,一股脑地往外冲,顺便把刚出男浴门的刘生给拉走了。
“小落落,怎么啦?啊!你头怎么流血了!”
“别回头,那不是我的血。”南落加快脚步,往二楼上去,她有一个猜想。
刘生一头雾水,他忍不住回头,就看到高愫芳倚在门边不咸不淡地看着他们离去。刘生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赶紧转过头来。
俩人跑到厨房,南落歇了一口气,就搬起一把椅子驾到饭桌上。
“你,你要干什么?”刘生问。
南落避开骰子,在壁画上每个人的名字仔细摩挲,当触到王东和高愫芳的名字时,南落像再次确认般摸索着,继而答道:“手感不对。”
“什么?”
“我们每个人的名字都是刻上去的,只有高愫芳,她的名字没有刻痕,墙上没有凹陷,她是画上去的。”
“那是什么意思。”刘生不明白。
“刘生,你去厨房,切颗柠檬,上面再撒点盐。”
刘生依言照做,他把柠檬递给南落,南落把它按在高愫芳的名字上,不稍一会儿,柠檬下冒出丝丝黑气,高愫芳的名字就这么擦除掉了。
南落把柠檬伸到鼻子嗅了嗅,酸甜的清香里混合说不清道不明的腥味,“是血。”
刘生骇了一下,脚底发凉,磕磕绊绊地说:“不…不带这么……吓人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刘生,你昨晚说过,女管家宰的那具女尸胸前有颗痣?”南落说道,她自己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
“啊,对,长头发,胸前有颗红痣。”刘生听见自己回答说。
“那是高愫芳。”
“哦,是她啊,我说哪个倒霉蛋…”刘生一惊,瞳孔骤缩,“什么!!!”
南落把椅子搬下来坐下,按住自己发抖的双手,继续说道:“浴室里,她左胸上方就有一颗红痣,手臂上全都是刀疤。现在想想,她身上那么浓的香水,是为了掩盖躯体腐烂的气味。”
刘生跌坐在地上,彻底傻眼了。
南落想了想,就不告诉刘生那高愫芳脑袋摘的那叫一个利索,说出来指不定把这孩子吓成什么样。
这时陆续有人进来了,南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19:40。快到晚饭时间了,她把刘生拉起来坐到位置上,自己也渐渐恢复镇定。
钱胖子,沈倪,赵炎陆续进来。
夏家兄妹进门,仍旧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晚上好。”
“晚上好。”南落回道。
不一会儿,一位陌生的男人走进来,他胸前挂着一个阴阳仪,手里提着方便面,看都不看他们,就坐到刘生的旁边,打开方便面,嘴里吸溜吸溜地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