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晨晨,我要死了呢。”姑娘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次姑娘睡了好久,再也没醒来。
姑娘留下的清心诀少年已经一年未进寸功了。姑娘曾说,清心诀讲究先入世,再出世。当年她在桃源山清修百年也没能出世,又劝慰少年这点功力已经举世难逢对手了,你能娶好多媳妇了。
当年入了洞府,听了姑娘的曲,少年便入了红尘世界,可没了姑娘,红尘世界再无半分留恋。少年拉着姑娘的手,一步入长生。
“我就说嘛,你死不了吧。”姑娘的魂魄已经如烛火般羸弱,少年连融了自己的三魂六魄,姑娘的魂魄才恢复过来。又度了自己全身功力,男女双份清心诀阴阳交融,愣是于死亡边缘孕育一分生机。
姑娘醒的时候,少年向北已经走了一千里。魂魄同源,三千里之内相互吸引,他生,姑娘死,姑娘生,他死。姑娘只来得及在沙漠里看了他一眼,以后再也不能靠近他半步。
相传心脏也有部分记忆功能。少年记得他要娶一个媳妇,还记得有人为他弹过一首曲子。
几年后,少年抱着几个小家伙,牵着小翠的手,眼睛里多了好几分生气,喃喃道:媳妇娶了,那曲子是谁弹得呢?管他呢,想来不重要。
铃铛咽,百花凋,人影渐瘦鬓如霜。
深情苦,一生苦,痴情只为无情苦。
篇二:啊用力使劲别停h 深一点在我里面使劲搅 再深一点再重一点撞击
我刚坐上回家的车,爸爸就打来电话:“你妈今天住院了,你直接来医院吧,先别回家。”问了几句也还没弄明白情况,我也只好先往医院赶。我知道的,我妈身体好得很,肯定没什么大毛病,只不过今天没检查明白,先住院而已,现在的医院总是大惊小怪。
天灰灰的,才下午四五点就看不见太阳了。我坐在大巴上,看着山、树、村庄在窗子外面一闪而过,车在高速路上飞驰着,默默祈祷着今天不要堵车,又想起了上一次的类似情形。那是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星期五放学,我一出教室就看见我爸在门口等我(我四年级就到县城住校上小学),我开开心心地去拉着他,催着回家。他却说要先去我宿舍拿个被子。我立刻懵了,问他:“那我不在这儿上学啦?还是不住校啦?”他平静地说:“你妈早上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医院里被子薄,先把你学校的拿去。”
那是我记忆当中我妈第一次住院,听我爸这么一说,我脑袋炸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明白,心里就已经列出了无数种猜想,甚至觉得我妈就要离开我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是无法假装平静的,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那天走往医院的路似乎变得很长,我的腿好像也不是我的,没走一步都在发抖,脑子也一阵一阵地炸。
终于到了病房,我一进去就看见我妈躺在那堆白色里,头发乱糟糟的。还没走到她窗前,泪水就模糊了我的视线。看到我来,她轻轻地抬起头说:“我没事,只是擦破点皮,没伤着骨头,几天就好了。”我感觉抹了一把泪水,这时才清楚地看见,她的一块额头已经变成了结痂的血块。我的脑子还是一阵一阵地炸,鼻子也是一阵一阵酸。
一想这里,我感觉自己仿佛又站在了医院里,泪水阻塞的鼻腔努力呼吸,却都是更让人窒息的味道。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有人抽烟的味道,还有病房里,血蒸发在空气里,在不通风的病房里发腥的味道,甚至是纱布之下血肉腐臭的味道。这就是专属于医院的味道,我讨厌这让人沮丧的味道。我差点快干呕出来,一股汽油味冲得我又回过神来,我还是坐在大巴上,马上就到了。
我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原本就不晴朗的天已经开始进入黑夜。凉风一阵一阵的吹,接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又让我的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晕。
从我走进医院的那一刻,那股邪恶的味道已经开始悄悄侵入我的鼻腔,只不过它还没有那么猖狂。当我走上电梯,那些味道之中又混上了某种机油味,在封闭狭小的空间里反复发酵。我空空的胃似乎开始翻滚起来。
空间的扩大使得气味稍微消散,我走进病房,我妈还是躺在那堆白色里。二十岁的人要学会假装平静了,所以我的实现没有模糊。我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我妈。只是一连串的检查让她疲惫,也不像上一次那样有气无力,我就知道,她身体好得很。
医院的味道还是充斥着我的腔,医院的味道,复杂、多变。它可以是喜悦的味道,也可以是悲伤的味道,它可以是新生的味道、也可以是死亡的味道。在大多数的时间里,那些混合气体里,夹杂的是焦虑、是失望、是无助、是压抑、是别离。世界上最让人窒息的味道,就是医院的味道和泪水混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