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中午,整片天空乌云密布,蒙蒙的春雨也开始从天上悠悠地落下来,这种时候,人的心情,最容易烦躁。教室里面就剩谢柠和余歌留下来打扫卫生。
“老规矩,你外我内。”余歌拿着拖把对谢柠说,他们以前就把这些已经安排好了。说完,余歌便拿起拖把向教室的一个角走去,而谢柠则拿着拖把准备把走廊和楼梯间给拖一遍。
谢柠不喜欢这种绵绵细雨的天,是的,她这个时候的心情,就像是这暗淡的天空一样郁闷,做什么事都有些心不在焉,看她拖过的地方就能发现一些端倪。
当她拖楼梯间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刚拖完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她正准备拖第二个,可是,在她跨到下一个台阶梯的一瞬间,她却发现自己踩滑了,她的大脑还来不及思考,就惊叫了一声。
“啊“
紧接着,她的膝盖就直接撞上了下面的阶梯,她只得用手努力的护住自己的头部,以免受到伤害。
余歌正擦着黑板,听见谢柠的尖叫,皱了皱眉,走了出去,随即便看见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揉捏着她的膝盖,想减轻一下痛苦。
“没什么事吧。”余歌淡淡的问,眼睛里有一丝担忧,不过却立马又消失了。
“还死不了,看见我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啊?”谢柠冷嘲热讽道,本来她心情就不好,现在又被摔了一跤,更是雪上加霜,“像你这样的人,恐怕我现在摔死在这里,你也是面不改色吧。”说着说着,就埋起头哭了起来,委屈的像一只受伤的鸟儿一般可怜,无助。
对于谢柠来说,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从小到大,都被当成一块宝,被父母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余歌听见了她的话,内心还是有点点难过,但是,他还是提起了自己的腿,向她走去,他总不能把她丢在这不管吧,他总不能像别人曾经对他那样对待她吧。
“让我看看。”余歌轻轻的在谢柠耳边说道,一改前时的语气。
“你走开,不用你管,不要你这种伪君子的帮助,我自己能起来。”谢柠向他吼道,她尝试着站起来,却没有成功。
余歌看了看她受伤的膝盖,发现那里的裤子都被磨破了,露出了一道猩红的伤口,他又转头看了看外面,发现,雨,并不大。于是,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双腿,不管她的反抗,把她抱了起来。
“你要干嘛,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谢柠使劲在他怀里挣扎着。
“别闹!”余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摔得不轻,都流血了,得去医务室包扎一下伤口。”谢柠听了这话,又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便没有再他怀里乱动了。呼,余歌也大感轻松,刚才,差点就让她掉下去了。
从她受伤的地方到医务室大约要五分钟,天空依旧下着蒙蒙细雨,不过谢柠发现,原来笼罩在上空的乌云渐渐散去了,惨淡的世界慢慢变得明亮,阳光终究是穿破了云层。
到达医务室之后,余歌叫医生给她的伤口消毒,包扎了一下,不过因为疼痛的原因,还是不能随意走动。
“你这个修养几天就应该好了。”余歌说道,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
谢柠看着他的脸,疑惑不解的说“你笑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扮一个死人脸呢?”
“你不会懂的。”谢柠耳边有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不一会儿,班头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先前一到医务室,就通知她了。她一进来,深深的看了余歌一眼,然后轻声的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那我先走了。”余歌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笑,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严不严重,现在还痛吗?”班头就拉起谢柠的手,看着她包扎的地方,亲切的问道。
“现在好多了,就是走动的时候很痛。”谢柠感受到了班头的担心,有些感动。
“对了,老师,你能说说余歌吗?”谢柠对班头问道,“我发现他有时候判若两人。”
班头沉吟了一会,开口道“他修建了一屋子,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老师,能详细一点吗?”谢柠眨巴了大眼睛,盯着班头说道。
班头叹息了一声,“那孩子很苦,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他父亲因为事业无成,常常酗酒,又时不时的打他,那个时候,除了他父亲这样对他,那里的一群孩子也是这样,有时候也会打架,但吃亏的次次都是他,而且还总被那群孩子嘲笑‘有妈生,没妈养’,我有时候看见了,便把那些孩子给赶走,把他叫到我家里面来玩,他也时常问他父亲,回应的不过是一顿打,后来,他慢慢养成了孤僻,古怪,不喜欢与人交谈的性格,总是躲避着一切,包括他父亲……”说着说着,班头的眼睛也不禁湿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