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会吧。
看来我也是没资格在这件事上去恨韩江一。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总是回不去的,又何必如此,真是“庸人自扰”。
距离上次看到韩江一,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想必他也应该早已回来,但他没再找我,而本该去找他的我,却也因为工作的事情一再增多,也是一再拖延。
现在看来,有很多当年觉得无比重要的事,待到那个时间节点一过,也就变得寻常。总是想着忙过这一段就找他具体聊聊当年的事,但却又总是随着拖延而循环往复。
真到有一天,下班时,我在公司里碰到了他,想来他应是代表他们公司来这继续深入合作事宜的。
这时正巧他要离开,我便上前拦住了他。
“一会儿有时间吗?坐下聊聊。”
既然碰到了,倒也省得再觅时间,也没了那么拖延的理由。
他微微笑了下,多少竟还原了些当年他那个人畜无害的样子。
“好,正好我也想要找你,一起走吧。”
于是,出了公司后,我便搭他的车还是来到了上次的那个饭店。
“看来你对这儿情有独钟啊。”
看到又是这个地方,我不禁脱口揶揄了他一句。
他牵动一侧的嘴角笑了笑。
“习惯了吧,我到北京后,第一次来稍高档一点的饭店就是这儿,得三年前了。那时我就想如果钱挣多点了,我就拿这儿当餐馆。”
说完,他瞥了我一眼,但看我似乎是没什么反应。
“开玩笑,我是这会员,别的地我不熟。”
听完他的话,我突然从他说话的口气中感觉到,他变得不一样了,不,这么说似乎不太贴切。
他应该是变回了从前的样子,就是那个还和我称兄道弟时的从前。
这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看来还是有钱好啊,像我这样的可不敢随便来。”
我忙用一句稍稍带些讽刺的话语回了过去,捎带掩盖下我刚才瞬间的某种触动。
坐好后,还是一样由他点了菜,又要了些酒。
当然,我门也还是自顾自地先喝了一杯。
之后,他开口对我说道:“我之前回了趟漠安,那变化挺大的,小时候好多地方已经认不出了。”
听他这么说起,倒也一下子勾起了我对漠安的怀念。
“是啊,我也好多年没回去了。上次回去得六、七年前了吧。那时候,就已经变了很多。”
“嗯,其实可能也是我对那的印象太淡了吧,毕竟我离开的时候太小了。”
说完,他拿起酒,示意要和我碰下杯。我也拿起酒,不过就只是磕了下桌子,就当做回应了他。然后接着他的话说道:“那时候你也就10岁吧,还在上小学。”
“对,还不到10岁,我生日太小,当时为了上学家里还给我改了······”
“你去看涛子了吗?”
我打断了他,我不想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感觉,就好像我们两个是多年不见的发小在诉着往事。
这让我有些不适应。
听到我的话,他呆了一下,然后收起了笑。
“去了,嗯······,我还找到了他家,去看了他父母。”
这倒是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也让我有些汗颜。现在让我回去找涛子家恐怕都已经找不到了,毕竟都搬了家,而且我好像除了在涛子葬礼后去医院看过他母亲后,就再没去过。
“他们怎么样?”
“身体还都挺好的,就是涛子妈精神不是很好。提起涛子时,还是很激动。”
我突然有些心酸,看来涛子的母亲还是跨不过那道坎。
“涛子妈疼涛子是出了名的,涛子以这种方式走了,不管多长时间,她都接受不了。想必你也没告诉他们当年涛子的死有你的原因吧。”
听完我的话后,我感觉他的眼睛有些放空,迅速地蒙了一层雾气,然后听他喃喃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他,我本应该能救他上来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莫名其妙地竟然有些同情,因为我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个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