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次,黄曼又浓妆艳抹地坐在门口搜寻猎物,突然一只小猫跑到了路中央。而一辆送外卖的摩托车正呼啸而来。黄曼想都没有想,跑过去抱起小猫转过身想要回去,却还是被摩托车刮倒在地。
这只小猫被黄曼叫做落红,因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哪个男人,也从没注意到自己的第一次有没有落红,她觉得有些遗憾,遗憾的不是从事了这样的工作。而是对一种失去的怅然。
从那以后,黄曼家等待猎物的除了一个女人,还多了一只猫。有时候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进了屋子,把猫关在了门外,猫用力地挠门,还发出刺耳的低吟,翻跟屋子里面的声音交相辉映。
黄曼抱着落红坐在门口,落红乖巧极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是像孩子一样清纯的目光。黄曼看着落红笑了,很快又哭了,在她眼里,这只猫大概就会是她的孩子了,她也知道,自己应该一辈子都不能再生孩子了也一辈子都不配拥有爱情了,大概一辈子都要在黄杉小巷被一个个陌生的人压在身下,自己心里在滴血,还要装出开心的样子取悦这帮兽欲的衣冠禽兽。
张梓潼还是有点动摇了,只有一点。
兵哥哥并不支持她继续做这里的工作,他尽管不如苏脉富有,但也足够养活两个人了。
但张梓潼太喜欢这里了,她在这里剪了十年,没有她大家去哪里剪头发?肯定不会习惯的吧?
那是十年啊,这一辈子又有几个十年呢?让她不做了不是对她真的好,而是扼杀掉对她来讲弥足珍贵的十年啊!
半个月后,黄杉小巷四处贴满了公号,上面说由于这里都是危房并且挡路碍事儿,决定封掉两边后施工翻建,会给大家一笔钱让大家搬走,这个地方要收归国土。
消息一出很多人都开始找寻新的住所,但真正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放弃?
一次,苏脉去剪头发,一个正在被张梓潼理发的男人正唠叨个不停。
“哎,这条小巷住的基本都是外地人,2008年都唱《北京欢迎你》把我们都叫来了,然后把北京建设好了,再把我们都赶走……”
苏脉笑了笑,不以为然,这种拆迁三方都很为难,又岂能是简单的一句对错能说的明白的呢?
很快,施工队来了,开始砌墙,苏脉带着一帮人过来阻拦,施工队在双方人员僵持的同时进行着工作,而没砌好的墙突然倒了下来,苏脉正好在跟对方的人拉扯,被一把推了过来,正好被压在那堆美丽而优雅的砖头下面。
这个事竟然不了了之了,张梓潼不觉得赔钱是可以解决的,况且还是不算很缺钱的苏脉。
半个月后,施工队继续着自己的使命,那堆砖头下面竟然翻出了几块白骨。
手臂上系着白条的张梓潼抱着苏脉的骨灰盒哭的梨花带雨,她绝没想到这个男生对她的爱除了金钱还可以是生命,要知道这条小巷的死活跟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关系的啊。
施工队的人恍然大悟,扔下工具落荒而逃……
结局1.
上面查出了苏脉只是假死,那些白骨也被小巷内工程队安插的人旁敲侧击得出只是某些动物的骨头,工程又继续了起来,派了更多的人过来,黄衫小巷这几个人终是寡不敌众,无力回天,苏脉也被小人暗算,落得牢狱之灾。
黄曼嫁给了刘大爷,大概“金盆洗手”了吧。
年底,他俩还一起参加了张梓潼跟兵哥哥的婚礼。
兵哥哥在新家附近给张梓潼开了一家小的理发店,让张梓潼继续自己喜欢的事业。
张梓潼偶尔会想到苏脉,大概有喜欢过的,但做人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已拥有的呢?
那岂不是太不懂得珍惜了呢?
黄杉小巷的灯,还在亮着,工人们加班加点地干着,他们大概也知道,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便永远都不会结束了……
结局2.
黄衫小巷响起一阵哀乐,刘大爷吹了半天突然就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这小伙子,人很中嘞。”
“老刘,要是有天我想嫁人了,你说会不会被觉得很脏?”
刘大爷抹了抹眼泪:你得问你要嫁的人,但不管怎样,你有一颗别人没有的纯净的心。
“你。”
黄曼嫁给了刘大爷,大概“金盆洗手”了吧。
黄衫小巷拆迁的事儿由于苏脉的干扰再次被无限期推迟了。张梓潼跟兵哥哥提了分手,年底还参加了黄曼跟刘大爷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