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的后来,丁笑毕业了,回到家中,一次很偶然的打开电视看新闻,竟然看到了欧小妹在欧洲教学的新闻片段,她兴奋的不得了,拿起电话拔,欧小妹的手机一直在“嘟嘟”响,一连三天都如此,丁笑终于泄了气。
虽然在同一城市,从此,再没见过。
”她男人对她不好,可抠门了,结婚后不但没给她一分钱,还把她苦的那一份钱占为己有,小孩的生活费从不负担,全靠她母亲救济,哎,美丽笨女人呀。”旁边一女生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阵倒,惊呆了同学们,也让丁笑的回忆戛然而止。
第二天,丁笑尝试着拨欧小妹的手机,竟然通了,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粗犷,有些沧桑。
丁笑看看自己的手机,有些不相信对方竟然就是欧小妹,俗话说,声音就是一个人的第二张脸,她这第二张脸也太难看了吧。
丁笑约她,市内咖啡厅见个面,电话里传来小孩的哭叫声,她告诉丁笑,她的老二快六个月了,要吃她的奶,她没奶,小孩正在哭,她在忙着搅拌奶粉。
丁笑放下电话后,愣了两秒钟,短短几年时间,她都有了俩孩,而自己的那个男人,还在太空遨游着,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真不知何年何月会飞到自己面前。
午后,她俩聚在市内一家有名的咖啡厅,优雅的厅内,一男子在演奏理查德、克莱曼钢琴曲,欧小妹脱口而出:“爱的喜悦,我曾经伴着钢琴曲跳过,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左手抱着孩子的她,突然职业性地蹦起右小腿和右手,向空中轻轻比划动作,丁笑看呆了,这动作刚劲且柔美,霎那,她感慨得唏嘘不已。
欧小妹抱着孩子,左右肩膀上跨满几个大包,里面是孩子的奶瓶,水,尿不湿,衣服裤子,她的模样身材,让丁笑大跌眼镜,但真与昔日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神大相径庭,身材高壮,满脸黄褐斑,下巴吊着三四层肉,穿着简朴,实话说,单看她的外在,谁都猜不准她才二十六七的年龄,她足以和厅内正在扫地的,四十多岁阿姨有的一拼。
时间真是把杀猪刀,丁笑偷偷摸摸自己的脸,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材,还好,刚刚好,还没走样,她小声黙念,感谢生活,感谢时间。
“亲爱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你可是全班第一个结婚生子的人啊。”丁笑问。
“唉,也就那样吧,瞧我的样子你就知道,等死呗。”欧小妹抬手顺了顺凌乱的头发,她的头发多,有些枯干,小孩在她怀中安静的睡着了。
看着欧小妹的脸,听她说着话,丁笑感觉有太多的陌生,是否女人的青春太短?不到三十的她,活出了妈妈辈那个年龄女人的沧桑和悲凉。
“你爱人怎么样?对你好吗?”当初的她们是上下床,好闺蜜,丁笑才好意思斗胆问。
欧小妹低头用小勺搅伴着带有拉丝的咖啡,心形拉丝瞬间破灭,丁笑把森林蛋糕轻轻推到她面前。
“别破费了,这挺贵的。”她抬起头,把蛋糕又轻轻推到丁笑面前,又低下头,继续搅拌着咖啡。
“那年我进了一家艺校,学校不错,学到很多真本事儿,也认识了他,你见过的我老公,也是文艺界的,丑是丑了点,可能说会唱啊,天天对我讲情话,忒好听,足足讲了两年,我决定嫁了,其实说到底,女人嘛,跟谁结婚不是一样?只要不打骂自己,就算烧到高香了。”
丁笑眼中突然闪现出欧小妹婚礼那天的画面,那声“傻逼”。
“他对你怎么样?一直都好吗?”
她搅拌咖啡的手停顿了一下:“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婚姻,怪只怪我当初年少不懂事,只喜欢听情话,傻了吧唧的,从不看他的行动。”
“他……?”
“你知道的,我的原生家庭就是个畸形,我爸成天打我妈,打我哥,也打我,我的童年和少年乃至青春期都过的不如别人,我没有欢乐,没有幸福,直到遇到他,没结婚前,他和他的家人对我不赖,除了不给钱什么都给,于是我信了,不顾我爸反对,硬是偷偷摸摸和他领了证。”
“难怪你结婚,家人都没来。”
“我爸虽是个混蛋,可他看人也挺准,准确到无误。”欧小妹低头看看熟睡的孩子,继续说道:“我这人你也了解,太信任他,也怕麻烦,经济大权全都交给他掌管,辛苦打拼多年后,本想有好日子过了,才发现,他把财产全都转移了,转给他父母和兄妹,我以前还纳闷,他们一个个失业在家,没经济来源,名下却都有几套房,几辆车,到如今,我和他却一无所有,还住在结婚时我单位给的一套小破房内,菜市场买菜还跟大妈粗着脖子讲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