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风平浪静一个星期后,她决定再主动出击,又是夜晚,趁着自修室人少,李成蹊偷偷地往他的座位上塞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我和朋友玩大冒险输了,她们要我对你说一句话,我喜欢你,还有我的苹果还好吃吗?”塞完纸条后又是快步地走出图书馆,一回生二回熟,李成蹊没想到偷偷送东西,塞纸条这些事自已居然能适应得这么快。
接下来的日子无非就是送东西,塞纸条,吃的玩的各种稀奇的小东西隔三差五地出现在他的桌子上,李成蹊没追过人,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做,想着先送着东西吧,直到有一次往他桌上塞东西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隔着几步的距离,他冷着脸看她,她一下就慌了,开口解释道:“你别生气,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追你”李成蹊声音不大,可图书馆太安静了,看书的很多同学都抬起头来看着她,他楞了一下,转身离开,李成蹊见状赶忙跟上走出图书馆,一路上他没说一句话,她自然也不敢开口,直到看着他进了男生寝室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已跟着他一路走到男寝。
自从身份暴露后,李成蹊就光明正大地追人了,但方法还是送东西,那时候的喜欢很简单,就是想把好的东西都送给他,他爱打篮球,她就买一瓶矿泉水坐在操场台阶上看他打篮球,每次打球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就会贴张有他名字的纸条在矿泉水瓶上,然后留下矿泉水,自已转身就走,一句话也不和旁人说;收买他的室友,获得他的联系方式;往他的饭卡里充钱,再发消息告诉他自已没钱买饭吃,胃疼;每个节日给他室友送千奇百怪的整人礼物,唯独不给他送;三天两头意有所指的发动态;每天晚上给他道晚安,这样林林总总地一年下来,李成蹊觉得是时候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于是在男寝下面轰轰烈烈地给他告白,终于,他们在一起了,那是她大学最快乐的日子,张亦驰表面看上去很冷淡,实际上很宠她,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甜蜜下去,但中途出现了张妈妈。
一阵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成蹊头很痛,不得不睁开眼想要阻止这烦人的噪声,可眼皮太重了,她努力地再试了一次,手指都跟着用力弯了起来,终于,一丝光亮透了进来,看着头顶白晃晃的灯,李成蹊意识慢慢回笼,原来是在医院,婚礼上的闹剧似乎还没结束,看着病床前还在吵闹的父亲和张母,李成蹊突然什么都不想管,就这样吧,随他们闹,反正自已也活不了多久,死了就可以解脱这一切了。可是老天偏不不如她的愿,她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她才从父亲嘴里听到有关那晚婚礼上的事,张母堵住她,并对她冷语相向的时候,新娘子跘到椅子摔了一跤,孩子摔没了,那时候李成蹊刚好贫血又晕倒,前女友和新婚妻子齐齐地在婚礼上出事,张家这次恐怕没办法堵住八卦之嘴。而张母更是把痛失爱孙的恨意转嫁到她身上。联系她的父亲,顺便把这三年恩怨一次算清。
一个星期后,李成蹊还是病怏怏地,医院长廊里,张家人整齐地站在一侧,这架势,估计是来清算恩怨了,果不其然,张母开口道:“我们张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为什么你要三番四次的来害我们,我可怜的孙儿还没出世就被你‘杀’了,李成蹊,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和你那强奸犯的父亲一样,都是这社会的毒瘤,你们都该死”说着便向她所站的方向扑过来,张父和张亦驰两人合力把她拉住,李成蹊虽然没被伤到,但张母的眼神让她心悸,那像萃了鹤顶红的眼珠突突地盯着她,她竟不敢直视,父亲虽没说话,可那低下去的头和紧握的手出卖了他,李成蹊突然抬起头,看着张亦驰说到:“是啊,杀人是要偿命的,张阿姨,你难道忘了吗?你曾经和你儿子也杀过我的孩子,只有三个月大的孩子,这条命,你们准备怎么偿,还有我父亲的事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刚说完就听到张亦驰咬着腮帮子怒吼道:“李成蹊!”,李成蹊微笑着抬头看他,他却没了下文,嗤笑了一声说道:‘‘张亦驰,你这辈子注定和孩子没缘分”,说完,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从眼眶里滚出来,转身便向病房走去,不料父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张亦驰,你和你的家人不要在逼小蹊了,我年轻的时候是做过错事,可我也受到法律的制裁,我请你相信,人都是善良地,小蹊是个好孩子,我的错不应该让她来承担。”
说完转身回病房,李成蹊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突然忍不住弯腰大哭起来。父亲说人都是善良地,可是这样的父亲却伤害了别人,李成蹊突然很想笑,又哭又笑的她现在像个疯子,她想起来小时候父亲给她买的糖人,想起了每次放假回家父亲给她做的饭,想起了在外地时父亲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对她的讨好,想起了大哈,可是大哈很早就走了,自己可能在不也的将来也要离开,父亲要可悲地活在这世间,没人陪他说话,没人相信他,李成蹊觉得心很痛,这种窒息的感觉太难受了,突然,一口气没抽上来,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