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孕的妈被轮了,就在一片草地上,连个遮蔽物都没有,睡衣被车成了破布。
宽松的睡衣几乎遮不住她漂亮的身子,她在一片哄笑中踉踉跄跄跑回了家。
妈回到家,扑倒一脸阴沉的爸怀里大哭,控诉混混的罪行,谁知道,往日里情深义重,温柔体贴的爸,却无比嫌弃地推开了她:
“臭婊子,滚!怀了孕还不检点!”
“我居然现在才晓得,你是这样的个东西!”
“行啊,肚子里头是哪个的野种?你说啊!”
“大半夜穿着睡衣往外头跑,不强奸你强奸哪个?你活该!”
男人打不过混混,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所有的过错,都是她妈妈的。
衣服破碎的妈被暴怒的爸踢来打去,妈心灰意冷之下,跑回了不远处的娘家。
瘸腿外公和瞎眼外婆连忙藏起奄奄一息的女儿,请医生,挂点滴,即便是这样,殷静也没死。
医生说:“这娃儿命硬。”
她安然无恙长到了十八岁。
但是妈说过,她怀她时,几乎被村子里头的人戳断了脊梁骨。小地方,人心眼小,嘴碎,发生了什么事情,传的又快,谁都知道豆腐西施怀孕期间的那些破事儿。
“你看那个豆腐西施!”
“哪个?”
“以前卖豆腐的那个!”
“唉,别人买的是那种豆腐……”
“哈哈哈哈哈哈………”
不仅如此,爸家里人也跳出来骂妈:“狗婆娘,以前就天天带朵花,不晓得要勾引哪个!”
“也不晓得怀了哪家的野种,反正肯定不是我家的!”
“臭鸡,祸害遗千年!”
“放荡得很,奸夫一大堆,数都数不过来!”
妈患上了非常严重的抑郁症,但是,那种破地方的人,哪个晓得抑郁症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妈有点疯疯癫癫。
大热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不录一丝白肉在外头,明明才二十几岁的大好年华,表情阴沉,看到男的都绕道走,整天把自己锁在黑房子里头,村里人都说她疯了。
好不容易挨到妈生了,月子都没来得及坐完,瞎眼外婆哭了,让瘸腿外公送她去了外地,瞎买的火车票,不晓得目的地儿是哪里。
然后拿出多年卖豆腐攒下的钱一股脑儿给了妈,哭:“娃儿,别回来了,再也别回来了,一个人,以后好好过,别忘了妈。”
妈抱着殷静做了几天的绿皮火车,就这样到了这儿,一过就是十八年。
十八年以来,她无时不刻不小心翼翼保护她的女儿,生怕她步了她的后尘。
“静,不许穿这个颜色,太亮了。”
“穿这个!”妈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灰白色衣服,扬了扬手里的黑衣裳,“穿这个。”
殷静没吭声,默默拿了那件老太婆才穿的黑上衣,肥肥大大的衣裳,遮住了她少女初长开的玲珑曲线。
短短的婆婆头,厚重的刘海,沉闷的颜色,殷静每天早上起来,镜子里都是这样的自己。
明明十八岁,看起来比八十岁还老气横秋。
“静,以后千万别在头上戴花,那就是在告诉男人来上你,知道吗?”
“一定要远离男人,听见了吗?”
“看见男人都绕道走,知道了吗?”
殷静连连点头,迟钝的目光下是一片深深的渴望。
同学妮妮今天穿的也是黑色的衣服,赫本风的小吊带,少女自信地展现着玲珑有致的曲线,毫不客气地收下男生惊艳的目光和同学们的阿谀奉承。
他,也赞赏地看了一眼妮妮。
殷静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儿来,一抹妒恨悄悄浮现在她眼底。
她偷偷攒钱,密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好不容易挨到了高考结束,他过生日,邀请殷静来参加生日party,妮妮也要去。
殷静毫不犹豫选择了答应。
party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
殷静借口女同学家里没人,要她过去陪伴,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妈。
公共厕所里,她小心翼翼打开一个袋子,取出一件漂亮的小礼服,抹胸露腰的款式,露出少女洁白如雪的肌肤,随后,她又拿出一条亮晶晶的项链小心翼翼戴上,撩起厚重的刘海,露出漂亮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