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香快要燃尽之时,珍婆突然睁开双眼,问阿满:“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阿满连说:“信,信,信。”
珍婆说:“你家儿子不是凡间之人,他本是太上老君身边一童子,私來下界。只要做一个假童子,给他超度回去,孩子的病自然就会好了。”
阿满给了珍婆100块钱,哀求她为孩子驱灾驱难。
珍婆收下钱,对阿满说,你回家等着去吧。
过了一天孩子果然好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她真的那么灵。这下珍婆就出名了,守着这些本领赚点生活费还是不成问题的。
平时珍婆的家里冷冷清清,她不会说讨喜的话,总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得罪了人。
她走动的亲人也不多,只有胖妞的父母隔三差五让胖妞来看一看她。所以她特别喜欢胖妞,对胖妞的婚事也上心。
五年前,珍婆就断言:如果不娶这个胖妞,阿慧的儿子不出几年准得离婚。
“这乌鸦嘴,真让她说中了。”阿慧心想。
阿慧总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啊,拿婚姻当儿戏,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就像小孩过家家。我们那时候嫁一次人,就要过一辈子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总是咬着嘴唇,牙齿也咬得吱吱响,像是跟谁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而且越说越气愤,挥舞着双手,好像空中有一张脸,她狠狠地甩过去一个巴掌,打疼了,又凭空甩了甩手。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看不到旁人鄙夷的表情。
其实,街坊四邻都在传她儿子离婚的事,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阿非是忍受不了她这个太能作的婆婆,才跟小杜离婚的。
阿慧懒也罢了,臭美也罢了,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她竟然跟小杜的师兄阿雄搞到了一起。如果小非不是亲眼看到,她不相信别人对婆婆的流言蜚语是真的。
餐馆下班很晚,小非收拾完包间准备下班。当她去宿舍换衣服的时候,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很特别的声音,听到那轻微的呻吟声,脸不觉地热了起来。
她感觉很好奇,是谁在里面?房间的门帘没有拉严,她轻轻地靠近房门,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下。那男人她看清了,是阿雄。下边的女人没有看清,但是轮廓很熟悉,衣服看着也熟悉,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她怕惊动了里面的人,赶紧逃离了那里。
这一天她自己回的家,县城里的汇源酒店这几天有大席,就把小杜借用去帮忙,晚上不回来,住在酒店。
她回到家,婆婆房间里的灯亮着,满屋子的酒气。这一切她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因为婆婆爱熬夜,公公爱喝酒,她已经习惯了。
小杜不在家,她睡得很慢,翻来覆去的。儿子早就睡着了,她想一定是公公或者婆婆给哄睡的。
朦朦胧胧中她听到了狗的叫声,紧接着听到汽车刹车的声音,随着大门被推开了。她以为是在做梦,却能感觉到走进屋来的是婆婆,婆婆这么晚去哪里了呢?
没容她想清楚,睡意袭来,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起来之后,看到公婆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孩子一直闹她,也腾不出手来做饭。她就打算领孩子回娘家,蹭点早饭吃,顺便让妈妈帮着带一天孩子,然后再去上班。
她一边给孩子换衣服,一边小声对孩子说:“嘘,别吵吵,爷爷奶奶还没醒呢!”当她给孩子穿鞋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瞥了一下沙发,突然心里一激灵,这衣服怎么和昨晚餐馆宿舍里那个女人的衣服一模一样。难道,婆婆,师兄……太可怕了,难怪师兄不结婚!他们是第一次,还是经常在一起?她越想越害怕……
赶紧抱起孩子向娘家走去。
阿雄今年39岁,也是一个农村孩子。父亲酗酒,母亲不堪忍受暴力,在他幼年时离开了他,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
爷爷奶奶很疼爱他,有点好吃的全都紧着他吃,指望他好好学习能有出息。但是阿雄却不是学习的材料,高中毕业后,就上了技校,学厨师。他感觉厨师工作虽然累一点,但工资不低,还管吃住,应该能存下钱。
他对爷爷奶奶说:“以后我一定能赚大钱,买一所大房子,让你们二老享福。”
二十岁那年,阿雄处了一个女朋友,女孩是一个幼师。两个人情投意合,谈婚论嫁的时候,阿雄见了女孩的父母。女孩的父亲问阿雄,拿什么娶他的女儿。阿雄说,用他全部的爱护女朋友一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