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掌柜:“哦~好好好,既然杨先生开口,那就不打扰了,来啊,给这位爷留间雅静的客房。”
过了片刻许老爷带着女儿过来。
“多谢许老爷相助使我师父平安回来,小蓉现拿不出钱财答谢,受小蓉一拜”,说着小蓉起正要跪下许老爷赶紧搀了起来说:“免了免了难得杨先生对师傅的一片心意啊,时常听小女提起,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今又在这京城里唱出了名声,正是风华正茂啊……”
在这次的交谈中小蓉得知许老爷倒是很懂戏剧的,许老爷说在这京城唱红还不算要能在上海唱红那才算红,许老爷随后又告诉小蓉他上海报社有几个朋友,小蓉若是那天想去他就让报社的朋友帮着宣传,听到这里的小蓉暗下决心要去上海闯闯。
初到上海的他让感受到了与古老的北京城完全不用的气息,十里洋场的繁华,南京路上斑斓的霓虹灯,百乐门里的夜夜笙歌,衣着摩登的行人,新式剧院亮如白昼的聚光灯………
这天的《中国画报》刊登了“京城名角杨小蓉赴上海演出”的通告,很快杨小蓉在天蟾舞台演出的票一时间被抢购一空,此次演出大获成功,手捧鲜花的他不知如何面对记者的提问和照相机的闪光灯,慢慢的他见了提问就说谢谢,见了要拍照的就面带微笑。
“杨先生别动,3、2、1,好!”剧院为他拍摄的这张照片小蓉从此一直带在身边。
两天后的一个法国人邀请杨小蓉去他的公司录制唱片,唱片在那时可是个稀罕玩意,所以小蓉欣然接受了百代公司邀请,于是就这天的下午给杨小蓉灌录了一首《拾玉镯》,这位法国人拿着录好的两张放在留声机上,小蓉看着这木盒子能发出和自己一样的声腔顿时来了兴趣。
杨小蓉第一时间的把其中一张唱片寄给了慕棠。
慕棠更在意的是附在唱片上的那封信,信中小蓉写了他在上海的所见所闻,和演出的成功喜悦,其中写到:“慕棠你把这黑色的盘子放在一个机器里,我的声音就在里面,如果那天我不在了,你听到这唱片就如同见我。”
红遍京沪的小蓉回到北平却置身于一场噩梦,梦的起因是那天慕棠心事重重的说自己要结婚了,显然这次慕棠没有犟过父亲,对方是王司令的小儿子,王司令和许老爷是故交,二位在京城地位显赫,所以这对男女的结合被当时的社会各界非常看好,婚礼的当天来了很多报社记者报道此次的婚礼……杨小蓉静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两位的婚礼一步步的进行,他的心中居然有了种莫名的踏实和释然,他看着台上的这对新人小声的对自己说“你看啊…这才是天仙配”。
戏院茶楼里飘扬了百年的唱念做打欢呼喝彩被卢沟桥畔的几声枪声打断,为鼓舞中国守军抗战杀敌,这天京城各大科班连同中华戏校百于人汇聚在德和戏楼为即将奔赴前线的将士们义演。
小蓉接连三天登台亮相,小春子怕小蓉累着就对小蓉说:“蓉哥咱歇会儿吧,我叫其他人替你会。”
“我就这点本事,唱完我有得时间休息,可他们过了这会儿就休息不得了!”坐在衣箱上的小蓉说完又起身走向了台口。
一阵急促的军哨声传来,台下的将士们就匆匆奔赴抗战洪流……
1937年8月8日,日军的铁蹄终究踏入了古老的紫禁城,沿街商铺紧闭,城外城内到处都是颠沛流离的百姓,再也没人有心思去听戏了。
冯班主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三春班终抵不过日军一纸封条,由于三春班前几日演出的新戏有煽动群众抗日的情节,日军想像在伪满洲国那样控制安定人们的思想和情绪,必然压制了这一切反抗因素。
这天的冯班主召集了三春班的所有人,他躺在床上费力的举着手指着桌子上的钱箱子对小蓉说按每人在班的年头分了吧,又对小春说:“春子哎,你还小,以后就跟着小蓉吧,要听小蓉的话啊,师傅我最不放心你了”。最后对小蓉嘱咐了几句说那天能唱了一定要让三春班重新组建起来,又当着众人宣布小蓉来担任新班主,冯班主的气虚声越来越重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了声音屋内的时空像静止了一样,接着在众人的哭喊声中冯班主躺在床上静静的上路了
这天,大使馆的武田领事派人找到了杨小蓉让他演一处新戏宣传所谓的“大东亚共荣”,面对日军的“邀请”,得到是小蓉的严词拒绝,吃了闭门羹的武田将军恼羞成怒他派人把杨小蓉关在亮马桥东街12号看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