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子吹了!”我摊开手,接着,我对我爸说了在虎彪儿家里发生的事。
我爸皱着眉头听完后,他想了想说:“你做的对,不过明天你去他家的时候,一定要把事情问明白,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说:“虎彪儿是个可怜的孩子?”
“怎么可怜了?”我好奇地问。
我爸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他和你一样,都是在那场大灾难里失去了父母,可与你不同的是,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活的!”
“为什么?”我很不解。
“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人愿意收养他!”我爸的心情有些沉重。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竟然开始有些同情这个和我有相同经历却又有着不同命运的虎彪儿。
当我再次来到虎彪儿家里时,他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先是很客气地把我让进屋里,然后又给我沏了一壶茶。
他家里就他一个人,我没有见到那位漂亮的虎小姐。
“这两天麻烦你了!”他倒了一杯茶,端给我。
“没什么的。”我有些拘束地接过来。
我又等了半天,见他没说话,于是就把一些需要用到的文件拿出来,和他把保险的事给彻底办完了。然后,我壮着胆子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你才主动买了保险?”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说:“因为我患了绝症,所以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听了很吃惊,想了一下后,我突然明白了他原本的意图,“你不会是想……那个……”我有些说不下去了。
“是的,我想死,然后把赔偿金留给我的女朋友!”他很坦诚地说了出来,神色里却有些痛苦。
我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按理说我应该很生气,因为这是个阴谋,可我并没有。
“她真的是很好的女孩子,在我孤独的童年里,她给了我为数不多的快乐。”他眼睛里露出温情。
然后他便没有再说什么。我想起我爸对我说的话,心里不禁有些酸楚,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坦露心事,可是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承认,我对他一开始就有些偏见,但是如今,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许多,我有些想帮他。
“我是森林科技大学毕业的,我知道现在科技发现很快,我觉得,你应该尝试着去治疗一下,或许能治好呢?”我提出建议。
“不用了,我知道那治不好!”他很平静。
“那你的女朋友怎么办?”我有些着急。
“没有我,她或许会过得更好。”他把头低了下去,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不久之后我就走了,可我的心里很不平静。
我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掏出手机给我的高中同学马大大打了一通电话。
当我把电话放下后,我长呼出一口气,然后起身往回走。
我再次来到虎彪儿的家,门没关,我看到虎彪儿整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肩头不住地抖,一阵阵压抑着的呜咽声像冬日铅云里的轰鸣。
我站在门口等了很久,等他渐渐平静下来后,我才又敲响了门。
他低着头,使劲地擦了把脸,才抬起头看向我,“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走进屋里,用尽量平静地语气说:“我有一个在高山医院工作的同学,他们医院里的医疗设备非常先进,有很多是从人类世界里进口的,我想你应该去那里看一下。”
他挥手打断了我:“不用了。”
“不,你一定要去,我已经和他说明了你的情况,我的同学答应我,他会帮你联系最好的专家,你应该知道,他们医院还与人类联系紧密。如果你担心钱,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同学说他们那里有一项最新的科研项目正在招募志愿者,而志愿者的一切医疗费用可以全部减免,我想,这虽然可能有些风险,但我觉得,你应该试一试,总比……”我没有再说下去,我把我从我同学那里了解的情况都告诉了他,因为我觉着他是想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