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走出这段泥泞的路,到达街上,步入乡村公路。
雨瑶来到街上嫂子的店铺,摇下车窗,向她告别。嫂子飞快地从屋里抓了一把零钱,“听说你们要去灵山,这个可以用得上。”
“谢谢嫂子,再见!”她拿出整钱给嫂子,嫂子不收,她摇上车窗。
村道是干净的水泥路面。她加快车速,一路向前。途中要经过一座灵山,一座水库。
乡村,田野,远山和炊烟,从她眼前闪过。她发现一树黄梅,在路边静悄悄地开放。白墙红瓦顶的两层小楼,在青山脚下,公路边,随处可见。如今,乡村生活休闲,舒适,安宁。她多想放慢生活的脚步,回归如此安恬、宁静的生活。
“好大一树梅花,真想折两枝,回家插在花瓶里。”她留恋地看着车窗外的梅花。
“好好开你的车!”爱人训道。
她从不生气,一坐上驾驶室,她的心就变得沉稳、安定。当初,教练说她开车心态好。
她减慢车速。
“咋回事啊?走啊!”
“前面有几只鸡。”她发现从路边村舍的竹林里,窜出几只鸡,慢悠悠地在公路上散步。一只芦花公鸡拍打着翅膀,追逐着一只黄母鸡。
“滴~滴~”她按响喇叭,几只鸡四散开来。
走着走着,路中间突然出现一只压扁的死狗。她迅速向路边打着方向,绕过那只死狗。动物也是生命啊,她每次开车,发现小动物,都会小心避让,减速前行。
一辆本地车牌的小车,从对向疾驰而来,他们熟悉当地路况,开车如入无人之境。她按响喇叭,对方才略做避让。
她打开车载音乐,李健的《贝加尔湖畔》飘荡在车厢里: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月光把爱恋洒满了湖面,两个人的篝火照亮整个夜晚。多少年以后,如云般游走,那变换的脚步让我们难牵手。这一生一世,有多少你我,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多想某一天,往事又重现,我们流连忘返在贝加尔湖畔。多少年以后,往事随云走。那纷飞的冰雪,容不下那温柔。这一生一世,这时间太少,不够证明融化着冰雪的深情。就在某一天,你偶然出现,你清澈又神秘,像贝加尔湖畔。”
她随着李健柔情似水的歌声,哼唱着《贝加尔湖畔》。
“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她沉醉在诗意的歌声里,“多想某一天,往事又重现,”她沉醉在如烟的青春往事里。
冰雪尚未完全消融。又一树梅花映入她的眼帘,她摇开半扇车窗,幽幽的梅香随着冷风飘进车里,她深深地吸入那带着雪花的清香,歌声和花香一起融化在她的心里。
很快,车到灵山脚下。这里,离她从小生长的家,只有十几里地。生于斯,长于斯,可她却是第一次上山。
她沿着盘山公路向山顶开去。公路接近s弯时,她缓缓徐行。爱人在副驾驶比她还紧张,他是北方人,没走过山路,他的心紧紧地悬着,可是他不会开车。
终于接近灵山顶的停车场,她停下车,步行上金顶。几辆外地车也陆续停下。
前往灵山顶的一段路上,浓雾弥漫,冰凌挂满枝头。冰冷的风扑面而来,吹红了她的脸颊。脚下踩着冰凌“嘎吱~”作响。山上空气比山下稀薄,他们大口喘着粗气,慢慢往山顶走去。几位外地游客也随他们一起踏上上山的石阶。
石阶两边的树丛里,是浅浅的积雪。山上比山下寒冷。上完石阶,是一段湿滑泥泞的路面,路面结满冰碴。山顶寒冷的风,肆无忌惮地飞舞。路边绿色的松针根根染霜,就像披散的白发。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终于到达灵山的第一座寺庙。
当她准备上香时,天空突然飘起雪花。她仰视苍穹,纷纷扬扬的雪花无声无息,一朵雪花飘进她的眼里,一朵又一朵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融化了,仿佛冰凉的泪水。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难道苍天也为她的诚意而感动?
上完香,她继续往金鼎走去。
在这寒冷的正月初,游人寥寥。若晴天,定是车如长龙。
她来到灵山金鼎。
潇潇雨雪随风至,独领风骚在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