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子躺在男子的怀中,眼中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流了下来,她不过五岁而已,就算是鬼族,五岁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经历了那么多事,再麻木,也不会像块钢铁。
男子拭去了她的泪水,眉头微微一骤,虚空一抓,那死去的鬼族灵魂被不断压缩,在血色圆月的淬炼下,织成一件血色纱衣。
“给”他将血色纱衣披在孩子身上,道:“你有名字么”
孩子没有理他,只顾着流泪。男子也不恼,依然笑道:“没有的话,就叫……红衣吧!”
灵界妖族狐族青丘
秋风萧瑟,偶尔天空中飘来几朵羞涩的白云。静谧的湖水便像一块光亮的镜子,把云朵的倒影映得清清楚楚。
几只小鸟觅食飞过时,也不住减缓速度去欣赏湖中的美景。
负手立于湖畔旁,身穿一件和谐的灰白色长袍,那高盘的白发已被一条金黄色的头缎缠住,沧桑中又略显几分贵气,深邃的双目直射于那绝美的湖畔。
他的身后是红色纱衣,如画颜容,精致的五官如同精雕细琢一般。
“你找我?”红衣的眸子始终留在男子身上,几年了,他依旧是那般的俊秀。就如她几年来,已然是个幼儿模样。
“给!”
男子转身,手上,是一件血色婚纱,彼岸花开,绣在胸口,摄人心弦的美,与那绝色颜容相互映衬。
那是一件新的衣服,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无边的灵力,那朵彼岸花中,藏着一轮明月。
血色,是鬼界最高贵的颜色,一件血色纱衣,是完全鬼族的寿命编制而成。
“喜欢么?”
“嗯。”红衣点了点头,眸子中闪动一丝流光。
“你这次,留下来陪我好么,我和你,好久没见了!”她的指尖在衣角摸索着,渴望得到他的回答。
“怎么,你忘了上次……”
“变态!”她抿了抿嘴,气鼓鼓的离去,留下男子一人立于湖边,享受着迎面的清风。
“变态!”
“变态!”
“变态!”
接下来的时光,或许是红衣最快乐的日子了,他与她相伴,她与他斗嘴,嬉戏。
她发现他对她的好,为了她,他愿意把鬼界至宝司命轮回盗来,愿意动手为她编制最漂亮的衣裙,愿意手把手的教她战斗技巧,磨练战斗意志。
“变态,你会离开我吗?”红衣在风中飘动,鬼气缭绕下,娇小的身躯迸发无线活力。她的眸子含情脉脉,宛若秋水。
“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变态?”男子微微笑着,身后青丘碧湖波光粼粼,映衬那白衣秀目。
红衣怔了怔,小嘴撇了一撇。
“那你会离开我么?”她又问了一句,悄悄的看了看他一眼,白皙的皮肤透出一丝绯红。
男子不答,踏空而去,空流淡淡背影。
红衣站在原地,却又惨然笑了笑。这不是她的一次问他了,而每次,他都闭口不谈。
难道他不愿意么?为什么?攥紧双拳,亲要贝齿,暗暗下定了决心,你不愿陪我,那我便追随他而去。
男子立于青丘,神色越微落寞,他不会陪她多久,又或许,不是为了她,他早已离去。
白袍之下,是本黑色百宝之书,目光扫过,书落在了地上,腾气淡淡尘埃。
是该走了,该走了。
人过处,空流泪。
踏空而行,远去。没时间了,留恋,才是最锋利的毒药。
他走了吗,他已经一年没回来了。
她站在青丘之巅望着生命古树郁郁葱葱,不断摩挲着血煞宝录。那是他最后留给她的,她本以为当她修成之日,他便会回来,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尽全力努力钻研,在短短几月便吸收了书中的精华,可是,迎来的,依旧是无尽的等待。
她等不了了,她想去找他,她不能坐以待毙了。
她犹豫,害怕她离去后,他便会回来。一年,说短不短,但对去寻常鬼族,不过是匆匆之时。
穿上血色纱衣,蒙上面上,那娇小的身躯在灵界游荡。
你在哪,在哪?
她踏遍灵界,不知不觉来到了修罗鬼界。鬼界的天空永远弥漫着一层层红色鬼雾,在她降临的那一刻,鬼雾缭绕,异象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