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你点菜了。’同学把菜谱递过来。看看周围熙熙攘攘有没有熟人,万一有过会儿还得去敬酒。
‘随便吧!’江平阳把菜谱一扔,吆喝着‘服务员。来四瓶啤酒,凉的。上个招牌菜,再来个水煮鱼。’
‘咱俩吃的了吗?’同学吐着烟圈说。
‘说多少算多少呗!’江平阳摆摆手‘吃不了还硬吃啊!要不是咱们,学校这周边的饭店旅馆早就关门了。咱们为当地的经济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来你的吧!该吃吃该喝喝啊!’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俩人相互敬酒递烟好像生意人那么娴熟。屋里的温度有点凉,江平阳使劲吃了两口水煮鱼,那辛辣一下激出一层热汗‘真他妈的爽。’
忽然,同学指指窗外对江平阳说‘阳阳,你看路边那个捡瓶子的老头儿像不像你爸?’
‘不是。不可能。’江平阳抬头只瞟了一眼,很肯定的说‘你就见过他一面,你还能认出来?我跟你说啊!我家老爷子是个特爱面子的人。记得小时候,村里找人干活儿我记不得是干什么了,反正我就记得他说过一句话,只要是丢面子的事儿给多少钱都不干。你想想,这样的老头让他这么大热天去捡破烂可能吗?’说完江平阳又灌了一口啤酒。
‘那叔干什么呢?’同学好奇的问。
‘我都多长时间不回家了,哪回放假不是跟你们这些狐朋狗友鬼混去。他说自己干生意呢!反正每回要生活费给的只多不少,别的不知道。’江平阳淡淡的说着。
‘那就好。来,走一个。’同学举杯敬过来。俩人又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了。
酒足饭饱后,俩人又要了两瓶脉动。推开门刚要往外走,一股热浪袭来,俩人又退了回去‘妈的,什么鬼天气还真要把人热死啊!’江平阳骂道。
‘喝了脉动,靠着浪劲儿就回去吧!’同学说完一口气干了。江平阳故作惊奇‘你小子这肚子真他妈的大。’说完也干了。
俩人推门抓紧往回走,随手就把瓶子碰到路边。捡废品的老头儿听到瓶子落地的清脆声赶紧走过来,一阵风把瓶子又吹到江平阳脚下,老人忙不迭的去捡,就在老人直起身子的刹那他和江平阳对视了。
‘爸。怎么是你?’江平阳难以置信眼前这个衣衫褴褛,大汗淋漓的拾荒人居然是‘做生意’的父亲。
老头装没听见,赶紧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烈日下,五味杂陈略有泪眼的江平阳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还有比毒日更厉害的东西在烧灼着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