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想,这一辈子只来得及喜欢一个人了啊,要是还因为山啊海啊书信远啊车马慢啊这些破理由而睡不到他,那日子过得多憋屈?不成,她得想个办法,为自己的爱情创造机会才行。于是姑娘开始攒钱,拼命攒钱。
打手赚来的钱,都和着血和汗。姑娘把和着血和汗的银子都放在梳妆匣里,几个月后,原本空荡荡的梳妆匣沉甸了不少,但是想要修一条路,这么点钱还远远不够。
所幸的是,赚大钱的机会总算来了:那次,有金主开了高价,说是要请个打手去打个擂台,就是对手难缠了点,可不是那些马贼土匪江湖宵小之流,只有怀着必死的决心,恐怕才能拿到名次。
打手们听闻如此,都不太愿意接这活--对他们来说,有口饱饭、能守住家里的几口田地就可以了,没必要拿命去赌,但姑娘找到了金主,说务必让她去试试。.
打擂的过程自是艰辛。结束那天,姑娘像个血人般从外面回来,手里攥着刚从金主那里拿来的两锭金子,她将金子往村口大爷手里那么一搁,终于可以说出那句埋在心底许久的话,“村长,咱们修条路吧。”
说干就干,村里的路,就这么修了起来。只是姑娘没有想到,修路的费用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她花光了所有积蓄,再加上村里其他人捐了些钱,通往药庐的路也只能修到一半。
就在姑娘打算重操旧业继续给人做打手赚钱修路的时候,村长忽然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说是有人也在往他们村子这边修路,这几日,正巧修到了他们中断施工的地方,于是他和修路的工匠们打了声招呼,将两条路修接在了一起,两头都省下了一半钱。
姑娘眼睛一亮,“那现在,咱们的路是通往哪里
村长一拍大腿,笑得胡子都在颤,“你说巧不巧,就是从药庐那边修过来的!”
姑娘一听这话,心下顿时明白了什么,二话没说牵了匹马,沿着刚修好的那条通途,奔过山、奔过海,奔过原本以为不可能征服的坎坷,一路奔去了意中人所住之处。
只是一见到医师,还未来得及温存,姑娘张口便是质问,“你打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去修路?”
医师愣了愣,说自己把写得书稿和药方都卖掉了。她气得发疯,“为什么这么做?那都是你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啊!”
医师并不在意,说反正只要医书和药方能帮到那.些患者,最后署谁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他非常需要这笔钱,不仅仅是为在山中居住的村,民们日后行个方便,更重要的是一-所爱隔山海,他不甘心。
姑娘愣了愣,“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医师摇摇头,轻声笑道,“所爱隔山海,干他丫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