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好兄弟走过来拍了拍张辰宿的肩膀,“辰宿,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那双aj我直接送你了,你别这样。”
“滚。”张辰宿冷漠地吐出一个字,脸上都是雨水让他稍显狼狈。
“许凉欢,喜欢上你,才是游戏结束。”
篮球场上再也不见张辰宿的身影,教室里的他正认认真真写作业,从前被许凉欢嘲笑过的字迹现在也练得飘逸潇洒。
从高一到高三,他变得逐渐清冷不爱说话,变得也如同当初许凉欢眼睛里的清寂,有人说他开始像许凉欢。
他的心里甚至是高兴了一会儿,总有点东西是可以跟许凉欢扯得上关系的了。
大学的时候,他的志愿填了日本高校。
他明明知道,可能再也遇不见她,可是心底的执念让他想要去看看那个自由的国家,还有美丽的樱花和富士山。
母亲把他送到机场的时候忍不住落泪。
“辰宿,要是生活费不够了就打电话回来。”说话的是一个很优雅的女人,此时眼眶红了不知几回。
“妈,我去看看日本。”
看看许凉欢眼里的日本,自由,美丽,浪漫。
张辰宿坐上了飞机,在云雾里穿行。
飞机在深夜的时候飞过了东京的上空,璀璨绚烂的灯光,东京塔的标志,浅草寺的静美,富士山仿若美人之纤腰,细腻的白,富士山下的樱花是温柔浪漫的,绯粉色一片一片。
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可是他的整个胸腔像是填满了一半。
大学四年,他学的是经济学,每个月会固定去一趟富士山,可他从没遇见过许凉欢,好像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刻入了岁月里,只有斑驳的痕迹,却没有了衣香鬓影。
毕业以后,他留在了离富士山很近的一个县城就业工作,因为叔叔在这边开公司,他也逐渐开始如鱼得水。
在这儿待了6年了,他最终决定去一趟长野县。
据说长野县有全日本最美星空阿智村,漫天星星仿佛触手可及,这是许凉欢当年偶然提起过的地方。
寒冬腊月,岛国的寒冬越发显得冷而湿。
他下榻在了阿智村,傍晚的时候旅店的店主带着整个村的游客们前往缆车,逐渐往缆车的地方靠近。
川端康成写雪国说:没有月亮,抬头仰望,漫天星斗,多的令人难以置信。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似的,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了。
张辰宿拿起胸前的相机拍了一张,拍立德立即洗出来了一张照片,只是这张照片拍到了对面的缆车,还有一个熟悉的脸庞。
他着急的往回看,看到了那张梦见过无数次的脸,就那么堪堪跃入了他的视线里,又逐渐远离,他大声喊:“许凉欢。”
梦里的清秀的脸庞轮廓又逐渐清晰在心底里。
那边缆车的人似乎也有所察觉,两个人的视线交集却又越来越远。
张辰宿心跳了起来,焦急地等着缆车到达终点,内心里隐隐地存着一股巨大的感情激流。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等自己,他买了缆车票很快就上了返程的缆车。
世上有那么多人,只有你让我一眼觉得非你不可。
快要抵达起点的时候,缆车忽然一阵晃荡,在日本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知道这是轻微的震感。
张辰宿祈祷着震感快点过去,或许是听到了他的祈祷,地震在他下缆车的那一刻开始袭来,地动山摇,山峦已经层次不清,原本清寒静谧的气氛逐渐开始凝重而又紧张起来。
远处有人群在尖叫,惊呼,哭泣……
张辰宿心慌地跑到那些已经碎裂倒塌的冰城附近,震感已经消失,他冷的失去了知觉,眼前荒败的景象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地壳伸出响起冰裂声,他听到自己心裂开的声音。
“这里面有人吗?”张辰宿慌了一般喊道,目光像是搜寻器一般想要从人群之中看到自己朝思梦想的脸。
有日本女人用日文说,“刚刚有个旅行团正在里面休息,现在的话……”
接下来的话谁都不敢说。
张辰宿像是疯了一般跑到那堆倒塌的建筑物,谁都不敢靠近,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过去拉他,不断地用日文跟他说着。
“让政府的人过来,这里太危险了。”
可是张辰宿徒手掀开了倒塌的建筑物,一块石砖一块石砖的搬掉,他整张脸上神情凝肃冷峻,没人敢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