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亮亮打小陈的手机,要小陈陪他去踢球。小陈不忍扫小家伙的兴,带他去公园的草坪踢了一下午的球。小陈还请他去吃麦当劳,这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们的最爱。亮亮说他妈很少带他吃这些,说火气重,女人就是麻烦!亮亮说话的口气好似大小伙子。亮亮告诉小陈他爸爸在美国,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爸爸了。亮亮说他爸不愿回国,他妈不想出国,所以只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小陈发现亮亮比同龄的孩子似乎要成熟些。
正逢亮亮开家长会,刘总不在,亮亮要小陈帮他去开会。这是小陈平生第一次当家长。
亮亮告诉他的老师和同学说小陈是他的爸爸,搞得小陈的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好似做错了事。班主任是一位中年的女人,把小陈叫到旁边快言快语地说:“你也太不关心孩子,从来没参加过家长会,每次不是叫老太太来,就是保姆来,根本没办法完全沟通。亮亮的学习只是中上水平,人倒是聪明,但是经常上课讲话搞恶作剧,有时还喜欢与同学打架有暴力倾向。”
小陈根本无法插嘴,硬着头皮听完了班主任的一番抱怨,他只有连连称是,好像犯错误的是他本人。
回来的路上,亮亮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我本来是想在同学面前有面子,没想到我们那位罗嗦老太婆超烦。”
“你有面子,我没面子了。以后不能叫我爸爸,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就按你妈说的叫哥哥,听明白了?否则我以后不理你了。再就是不能叫老师老太婆,不懂礼貌!老师说的你那些毛病都要改。如果我真是你爸爸,我今天就非揍你不可。”
亮亮扮了一个鬼脸。
亮亮其实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小陈很喜欢他,与他在一起,小陈有时像大哥,有时像父亲。小陈是独生子女,他很想有个这样的弟弟。
刘总出差的几天,小陈感到若有所失,提不起精神,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湖中无桨的小船不知飘向何方。刘总是小陈欣赏、崇拜的女性,温柔、优雅、得体,浑身充满成熟女人的魅力,高雅得迷人,却又是独挡一面的成功女人,不是浅薄的花瓶似的庸脂俗粉,是他梦中的完美女人,在她面前小陈自愧不如,感到自卑。她拥有牡丹的雍容华贵,水仙的馥丽馨香,莲花的清雅洁净,拥有这样的女人是多么的幸福。但是她却没有一个美满的家庭,难道世上的男人有眼无珠?还是应验了女人无法实现爱情与事业的双丰收?小陈想:如果我与她年龄相仿,我一定会跪下向她求婚直到她同意。如果我真与她年龄相仿,我的想法还会是这样吗?年龄是无法逾越的巨大障碍,她比我大了十几岁,如果我们的性别对调老夫少妻社会能够普遍接受,我与她是女大男少,而且她是上级,女白领,女成功人士,我却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毫无积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陈骂自己的自作多情,骂自己的自不量力。如果说以前他的梦中情人是模糊、朦胧不清的,大学里那些较要好的女孩都是感觉不深,如过眼烟云,但见到刘总后,心中那个梦中情人却是越来越清晰了,清晰得让小陈自己害怕。
又是周末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小姐问小陈晚上是否有安排,如果没有,刘总请他们再加上司机小王打网球。小陈很高兴地接受了邀请,在学校小陈还是个不错的网球手呢。
快下班时,刘总允许小陈他们提前回去拿运动服,然后到体育馆集合。
小陈他们在体育馆的网球场等候,不到半小时,刘总轻盈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身穿一套藏青色的耐克网球服,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耐克网球鞋,神采奕奕。小陈他们也去换衣服。小陈穿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杨小姐穿了一套白色的网球服,他们一出来显得特别惹眼。刘总说,你们两个真是心有灵犀,情侣装都穿出来了。小陈不自在地脸上有些热起来。
小陈与刘总对打,小王和杨小姐对打。刘总的球技与小陈不相上下,小陈开始还以为需要让球呢,看这种情势小陈不用心就有输球的危险。但时间一长,小陈发现自己的优势在于年轻,体力上胜过她。一会儿,她就开始有些喘,脸红扑扑的,汗从头上流到脸上,但依然不休息。小陈佩服她的毅力和耐力,就像她在工作中的韧劲。
杨小姐要求与小陈对打,因为刘总的玩笑,她似乎当真了,老在小陈面前撒娇,小陈故装迟钝,只当没看见,对她毫无感觉。她的球臭极了,简直只有捡球的份,小陈陪练的滋味真不好受,特别是陪他不想陪的人。她一个劲地埋怨小陈没给她喂好球,成心不想陪她练。小陈也没好气地说:我不是教练,要练球就自己找个教练练好了再和我打。气得她直摔球拍,小王赶紧讨好地陪她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