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儿,我对姐姐多了一份怜悯。尽管我不认同她常与不同男子约会的作风。
自从那晚散步偶遇姐姐的老同学后,我坚持每天晚上带着旺财来回重复地走那条路,希望能像上次那样偶遇他,和他一起在月光下漫步畅谈,跟他一起谈论文学,但旺财好像更喜欢饭后在大榕树下休憩。
后来我再也没有偶遇他。
有天晚上我散步完回家,远远地看到大榕树下站着两个人,他们在聊着什么,我已经断定是姐姐和她那位老同学。我想转身就走,同时我的双腿控制不住地往他们身边走过去,我好想跟他说说话。
“散步回来啦?”姐姐跟我打了声招呼。
虽然我已经走近他们俩,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姐姐看出什么端倪来,而他也没有跟我打招呼,大概只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到。
我以为他会跟我说些什么,但他没有,就仿佛那天晚上我们散步,我们谈论文学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就仿佛他这是第一次见我一样。他的眼里好像就只有姐姐一个人。
我心神恍惚地走开了,走回自己家,我原来忘记了我家门口有一个门槛,双腿好像粘着地面行走,抬不起来,于是右脚蹬到门槛,重重地摔倒了。
姐姐和他急忙跑过来,扶起我的不是他,而是姐姐:“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突然说不出话来,哑了一样,感觉什么都不顺心,无论什么事都不如我意。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我太可笑了是不是?”
姐姐和他莫名其妙地望着对方,好像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太可笑了是不是?”我大声地对着他们喊。
姐姐意识到我有点不对劲:“妹妹你怎么啦?”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想揭穿姐姐的虚假,我看不下去了,有这么优秀的老同学,却偏偏成天成夜地跟不同男子出去吃饭约会。而我,规规矩矩地,得到的却是他若无其事的态度。
“姐姐你好过分,每次跟他出去都假装只对他一个人热情,其实你不是,你对每个男子都是那么热情,你成天背着他跟其他男子约会。”
我转头看着她老同学,带着哭腔,声音颤抖着说:“姐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纯洁的人,像你这样的人,她要多少有多少,不要以为你自己很特殊,在姐姐眼里,根本就没有特殊的人!”
我一口气把心里憋屈了很久的话咆哮般地喊出来了,姐姐和他的神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讶,他们很淡然,似乎在看一个耍赖要爸爸妈妈买玩具的孩子。
“在说些啥莫名其妙的话呢?”姐姐把我扶进去屋里,他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等姐姐出来,我从大厅窗户望出去外面,他们对我刚刚歇斯底里的喊话好像一丁点反应也没有,没事发生一样继续聊着天。
大概他们以为这只是一个孩子摔倒了,心情不佳,想找人发泄而已。
夏日的炎热令人欲死,缓慢而又无奈的日子,除了使人懒散和疲倦之外,也对什么都迷迷糊糊不起劲,我心里空洞洞地熬着汗渍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