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苒将右手伸向后座,而那里另一只手好像接到了信号一样突然抬起跟她做接应。薛苒转头,两人相视一笑,甜蜜极了。
突然,前面货车的门开了,几根树干在重力加速度下朝后面的车砸来,薛苒慌了,抽回右手,向左猛打方向盘,试图避开飞来的树干,不料后面的车子撞了上来,导致薛苒所在的车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伴随着哗啦的声响,一根8cm粗细的树干穿过车玻璃后穿透了肖何的身体,鲜血并没有飞溅,跟着树干冲过肖何的身体,可怜的肖何,就这样一命呜呼了,也许到现在还没弄懂为什么薛苒非让自己带上自己的好兄弟梁子潇。
“呃……啊……疼……疼……”
我们可爱的梁子潇大官人正痛苦地呻吟着,眼睛瞪的大大的,如果不是还能开口讲话真以为是死不瞑目呢。他明显吸气比呼气费劲多了,那根该死的树干没能被肖何的阻力拦住,穿过他后直接顶在了梁子潇的肚皮上,深度足有1.5cm。
那根树干最外层的一圈年轮已经被鲜血浸成了红色,梁子潇肚子上出现了一个豁口,有一根肠子伴随深红色液体流淌了出来,还好他的双腿并拢着,不然他的肠子也许会拖到地上断成两节。
我们无从知晓薛苒为何叹了口气,也许是觉得幸运,幸运的是死去的是自己的男朋友——而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幸运的是还好梁子潇没坐在副驾驶,不然,薛苒刚刚右手握住的器官也许就不是手而是其他了。
交警,火警,急救,薛苒把所有1开头的耳熟能详的三位数摁了个遍,很快,处理得当,肖何被家人领走准备后事,薛苒陪梁子潇去了医院。
他的肠子由于受到挤压变了形,里面的排泄物被积压在一起呈现出深褐色,淡淡的臭味在病房中弥漫,与消毒水的味道进行殊死搏斗,而梁子潇跟医生也正在与起身搏斗着。
医生将0.2%浓度的肥皂水通过肛门缓缓地灌入了他的直肠,帮他排出积存的垃圾跟气体,那根肠子的内部颜色开始变淡,他的情况也逐渐好了起来,医生给他的五脏六腑都做了检查,然后缝合,扎点滴。
刚过了一周梁子潇就出院了——尽管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可以回家休养了,医生叮嘱饮食尽量清淡,短期内就不要想性生活了。两个人住到了肖何买给薛苒的房子中,那本来是肖何打算娶薛苒用的房子。
“这几天你一直陪我了,老肖头七,我不太方便,但你应该去。”梁子潇的下体还不方便活动,只能委屈地坐在轮椅上。
薛苒推动梁子潇的轮椅,同时说道:“果然是老肖的好兄弟。不过,他死这件事不是你期待已久的么,现在倒希望我去给他烧纸?”
梁子潇按住手刹,扭头白了她一眼,“我喜欢你跟他是我好兄弟这两件事并不矛盾,只不过他比我先遇到了你,这应该是他的问题。”
哦,多么令人作呕的逻辑,这就好像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路,走在前面的发现了一个裸女,占为己有,裸女欣然接受,而后发现的人也对此裸女垂涎不已,暗地里与裸女私通,难道应该怪前面的人走得太快?
见薛苒没说话,梁子潇继续说道:“好了,宝贝,去吧。对了,回来时给我带点下火锅的材料吧,我很想吃火锅。”
“嘿嘿,果然还是我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食欲都不谋而合,”薛苒笑靥如花,对于前男友的死没有半点难过,“其实一周前我们临时打算出门旅行的前一天我就突然很想吃火锅,肖何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包火锅底料,告诉我这是他老家的亲戚寄过来的特产。”
“你快别说了。”梁子潇舔了舔嘴唇,“说的我现在就想吃了,要不我现在自己就下火锅吧,家里冰箱有什么菜我就吃什么好了。”
薛苒蹲下身子,趴在轮椅一边的扶手上:“我不放心你自己在家玩火,这样吧,我把保姆叫来帮忙。”
很快,保姆赶来,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上下,薛苒在梁子潇的坚持下还是离开了家,打算去给肖何烧纸。
“你叫什么名字?”梁子潇问保姆。
“夏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