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青给我找来了剪刀、针和线。在她的仰视中,我用剪刀在布帘上剪了个洞,拿出针,穿上线,模仿着奶奶的样子,把针在头发上磨一磨,在线头上打个结,一针进,一针出,我一板一眼地补起洞来。
洞补好了,青青很羡慕,可是我却想哭了,补洞的线纠缠在一起,难看死了,奶奶补的可不是这样的啊!
我赶紧又把布帘拢起来,挂在挂钩上,这样就看不出我那难看的补丁了。我心中默念数遍:不要被大人看到,不要被大人看到,不要被大人看到……
可最终,还是被大人们发现了,大姨妈知道了,只是指着我笑笑:你这个丫头啊,咋这么皮的?
我长舒一口气:还是做亲戚好啊!
那年夏天过去了,很多个夏天过去了,不觉间大半生已经过去了,恍惚间,那个到城里做客,被人叫做滴个孃孃的乡下小女孩,又从那年夏天走了出来。
篇三:假太监玩转后宫娘娘 混在后宫假太监无删减 假太监横扫后宫妃子
七月初七,夜。一道由繁星罗缀而成的银色长河横贯天幕,牛郎织女星分侍银河两岸,遥相呼应。
京城里灯火通明,城内百姓借着夏末佳节,畅享难得的太平欢庆,承露、斗巧、乞缘……一派热闹景象。
就连肃穆威严的紫禁城也仿佛被民间的祥乐气氛感染,处处漾着一丝活泼和欢跃。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某处静谧的庭院内,一个稚嫩的声音吟诵起杜牧的《秋夕》。
“祖母,你说我背得好不好?”
“嗯,不错。”一个年近天命的老妇人悠悠答道,“只是有些哀戚,小孩子还是少念为宜。”
“哪里哀戚了?”稚童问道。他约莫六七岁年纪,眉宇间却自有一种同龄人所不具备的神采飞扬。
“又是秋、又是冷、又是小扇、又是流萤。分明是深宫弃妇之音。你忘了我给你讲的汉成帝班婕妤的故事?”
“没忘,只是……”童子有些委屈,“我觉得这诗唯有第一句似乎有点哀怨,后面三句却给人一种闲适惬意之感。尤其是小扇扑流萤,孙儿觉得有趣得紧。”
老妇人被孙子的话逗乐了,她轻轻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自班婕妤以来,世间被情郎冷落的女子都以秋扇自比,你反倒瞧出惬意来了。真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呀。”
小孙子不服气,郑重道:“境由心生,团扇虽然夏尽秋藏,但来年依旧可以‘动摇微风发’,何必为一时的不得志而郁郁寡欢呢?再者,人非团扇,倘不自弃,又岂会被寒暑所限?”
老祖母被他一席话说得瞠目结舌,万万想不到这小小的身躯里竟有如此见地。
“好好好,你说得对。人哪,确实不应该活在别人给予的宠辱中。”老妇人爱怜的摸着孙子的小脑瓜,“如果自己都活不出个人样儿来,还谈什么情呀爱的……”
遥望着璀璨的星河,老妇人的目光变得深邃悠远,仿佛穿越了时光。
那年,还被唤作布木布泰的她,嫁给了皇太极。凭借部族的实力,她一入后宫,便成为仅次于同族姑母——大妃哲哲——的第二号人物。
那段日子,可谓是她一生中最为轻松自在的时光。虽已为人妾,她却仍像一个蒙古少女般活得恣意洒脱,着男装、乐骑射,毫不受宫规拘束。
尽管行为举止完全不像一个后妃该有的模样,但她却懂得一件事,那就是爱自己的夫君。
刚过而立的皇太极,已被拥立为后金大汗,多年的实战历练早将他打磨成一个稳健大气、才德冠世的部落领袖。加上他本就生得俊朗,所以第一次见面,他便成功俘获了她的芳心。
那是一个初夏的上午,皇太极赠予她一柄象牙雕生绡白团扇,说是汉人惯用此物定情。
于是,这个任性妄为的少女第一次尝到了“情”的滋味,从此,她便像世间所有女子一样,把丈夫视为自己的天。
为了让皇太极高兴,她开始潜心汉学,并时常伴在丈夫身边,与之或鉴赏诗词,或品评历史;为了帮夫君解忧,她还致力于维护后金与蒙古科尔沁部的友谊,让自己成为爱人坚实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