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斥候解决掉了敌人的游哨。
掉以轻心的敌人显然还没反映过来,这正是他们的好机会。
校尉第一个跃马翻过了山丘,然后看到了山丘的这边,是一个缓坡,而沿着缓坡直到一里外,有一汪蓝色的湖,蓝的如此澄澈,像校尉在皇宫里看到的蓝宝石,可以倒映出心灵。
湖的边上是一串串的毡房,四周的草地上有着玩乐的孩子,妇人,还有骑马游弋的士兵,校尉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目光便牢牢锁定了另一处,一个十分显眼的圆毡房,顶上挂着校尉熟悉的敌人的王旗,校尉心里肯定那是匈奴的王帐。
随着校尉继续策马前行,坡下的部分人看到了他,离他不远的孩童更是停下寻找草丛里的蚂蚱,开始打量着他这个奇怪的人。
校尉拍了拍战马的脖子,放松了自己的双腿,战马也就此停下,校尉把长戟杵在草地上,摸了摸扎手的下巴,搓掉不少盐霜与泥土的混合物,同时他心里在快速的计算着坡下的人马、自己到王帐的距离以及骑兵冲锋的时间。
当那个孩童打算不再理会他这个怪人,继续找自己的蚂蚱时,一抹黄色突然从怪人身后的坡下出现,然后很快露出完整的形状,原来是一杆旗,和王帐上的旗很像,不过上面的字儿不认识,孩童如此想着。
孩童不知道,那是汉军的军旗,黄色的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汉”字。
魁梧的扛旗前锋来到了校尉身旁停下,之后坡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篱笆,由骑兵构成的篱笆,足有两百个木桩那么多。
孩童慌了,然后转身就跑,跑着跑着就哭了。
坡下更多的人也看的到了这条“篱笆”,有些游弋的匈奴骑兵也反映过来了,正在大呼小叫的召集同伴,他们三三两两的向山坡上跑来。
四条整齐的“篱笆”横在缓坡顶上,他们缓缓的开始向坡下移动。
校尉挺直了腰板,拿起了草地里的长戟,之后便是整齐的叮当声,那是骑士们长戟摩擦铁刀和铁甲的声音,也是死亡来临的前奏。
校尉深吸了一口气,他很紧张,也很兴奋,他的手有些抖。但当他端起了长戟,指向前方的敌人,他的手便稳如磐石,心也开始平静。
伴随着校尉快速的呼吸,他的身体开始分泌肾上腺素,心跳开始加快,体温也在上升,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杀!
这是校尉的声音,洪亮中带着些许兴奋的颤。
杀~
杀~
这是无数的声音,整齐而有力,振的校尉耳朵有些轰鸣。
胯下的战马感受到了铁与血的气息,开始发出不安嘶吼,四肢开始刨地。远处的草原上,一只又一只曾埋头吃草的牛羊被惊起,然后开始四散奔跑。
骑兵们开始打马小跑,然后他们弯腰,夹紧了身下的战马,拿紧了手里的长戟,放松了手里的缰绳,目光直视不远的前方。
坡下更多的匈奴士兵开始向山上冲来,孩童与妇女乱作了一团。
一只高空的雄鹰感受到了身下的不安,向着下方望去,四排整齐的骑兵已经形成了以校尉为中心的,类似于剑尖的锋线。锋线两端的骑兵已经提前狂奔,在以快于校尉的速度向前扩散,形成了一个倒置的驼峰的阵型,同时他们的手里的弓已经开了弦搭上了箭。
马蹄击打着大地,如同战鼓擂起。
一声声战马的嘶鸣响起后,两翼的骑射部队中不断响起了咻咻的离弦声,从坡下冲来的数十位匈奴骑兵应声而倒。
在他们尚有气息的身体才刚刚接触地面时,校尉和他的骑兵如狂风般吹了过去,然后他们的身体便在马蹄之下与泥土混为了一团。
侧翼的骑射们继续射出第二波、第三波夺命的羽箭,然后便快速离开冲锋的主线,向着两边集结而去。
校尉用力夹紧了战马,战马默契的开始加速,在刚刚才有如擂鼓的马蹄声瞬间便成了暴雨雷鸣。
四条冲锋的骑兵线在这雷鸣声中冲进了匈奴的大营。
匆匆集结在一起的匈奴骑兵才开始打马向前,便迎面未来的狂风吹散,像狂风吹过麦田那般,倒的整整齐齐。不知多少人的胸膛被长戟贯穿,不知多少人被踏进了泥土里,变成了红色的泥。
四波冲锋很快过去,幸存的匈奴骑兵们不愧为草原的狼,他们很快展现训练有素的一面,迅速调转马头,聚集在一起,准备冲向再次掉头冲来的汉军。
然后,未等他们集结完毕,随后左右两侧的骑兵已经杀至,铁刀直接砍飞了他们的手臂和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