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三个人吃完早餐就坐在“桌子”前谈论起事情来。
今晚是这次探秘行动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如果再不能发现什么,那就真是空探一场了。
池雅冰和林天涯聊得十分投入,他们甚至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明畅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房间。
池雅冰兴致勃勃地说:“明畅,今天安排你守杂物间,如何?……明畅?明畅?”回头一看,她正靠在外面的墙上闭目养神。池雅冰气坏了,她使劲地抖了抖地图:“明畅,今天由你守杂物间,知道吗?”
明畅浅笑了一下,说:“冰冰,天涯哥,你们不用想得那么复杂。我们已经仔细地检查了古宅的每个角落,她要来,只会出现在重点房间里,而那本相册就是最好的诱饵。我们就都蹲守在那里,来一个瓮中捉鳖。小冰,如果照你的说法,如果一旦被她发现了我们,她往后面的树林里一溜,可就白白地错过机会了。”
“你……你……”池雅冰被气得哑口无言。
最后,三个人统一了意见,都准备蹲守在重点房间里,而那本相册就放在木桌的中央。
九点的时候,他们准时待在重点房间里,并且把门虚掩住。
夜很静,窗外的树影投射进房间,摇摇曳曳的。月亮很圆,周围还有繁星作伴,夜空很美。
房间里,时间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没有丝毫声息。明畅的手里握了一把热热的汗,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如果再不知道真相,那就白来一趟了。
良久,池雅冰小声地问道:“你们觉得她今天会来吗?”
“我也不知道,”明畅说,“但可以这么想,相册对她来说很重要。如果她把我们当作坏人,那么珍贵的物品落在坏人手里,肯定是越早取出来越好。所以一定不能灰心,况且窗外还有大月亮呢,她应该会来。”
“但愿如此吧。”池雅冰轻轻地说。
九点五十九分时,三个人都紧张出了汗。十点整,伴随轻轻一声“吱呀”,门被推开了。
明畅和池雅冰异口同声:“是她。”林天涯一脚踢上了门,随后把神秘女子按在桌子上。
池雅冰打开手机照明灯,三个人发现,女子的脸居然美丽得出奇,但是额角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面色苍白。明畅赶紧说:“天涯哥,你快松开她要出人命的。”
林天涯一松手,女子跌坐在床上,双手按在胸口处,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时,池雅冰点起蜡烛,屋里顿时明亮了许多;林天涯靠在门上,切断了逃走的路;明畅则递给了她一杯温的白开水。
女子很久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你们……是谁?”
池雅冰大声说:“那你是谁?为什么大半夜来这里唱歌,装神弄鬼?”
女子吃惊地说:“我……装神弄鬼?这里是我祖父的家,也是我的家,你们来我家审问我?”
明畅用和缓的语气说:“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但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一个探秘队的队员,据当地村民说这栋房子已荒废多年,可却在近几年有大月亮的晚上,会听见歌声。许多村民感到恐惧就搬离了此地。我们三人就是来寻找真相的,这真相一定和您有关吧。”说完,明畅的目光就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女子愣了好久,才说:“是,我是来这里唱过歌,并且也看见村庄里的人越来越少,但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吓人的动机。”
明畅发现,她的眼里闪着薄薄的泪光,于是就问:“所以您不知道村民的搬离与您有关?”
“对,我认为唱歌是一种抒发情感的好办法。”女子急切地说。
女子沉吟了片刻,说:“我叫羽薇,咱们也算交个朋友。我的故事,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羽薇是个弃婴,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一岁多时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这可能就是她被抛弃的原因。在羽薇的记忆里,孤儿院的天空是狭小的,她没有伙伴,整天活在孤独之中。她懂事得很早,夜晚常常躲在被子里哭泣。可能是身体的原因,她始终没有被人领养。她身边来了新的伙伴,走了旧的伙伴,但她还在那里。
她忘不了那一天,阳光正好,她用瓶子装了一只花蝴蝶,那只蝴蝶在透明的瓶子里撞来撞去。羽薇看着看着哭了,她多像那只蝴蝶,渴望着本来就应该拥有的美好。这时,一双大大的,被刷得干干净净的鞋映入眼帘,随后眼前又多出了一双苍老却宽厚的手掌,手的主人是一位慈祥的老人,羽薇的祖父,领养她的人。那一年,她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