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来的路上,我拨通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家里打的,我终于有勇气跟他们说出那句深埋已久的话,不上班了。聊了很久,我也说服了家里人,他们也理解我去追求想要的生活。第二个电话就是打给老陈,没有说辞职的事儿,就跟他说要去哈尔滨找他玩儿几天,留个神秘感,等我到了之后再跟他吹上一顿,岂不美哉。
回到家,我并没有写剧本或是小说,而是炒了俩菜喝了顿酒。烈酒穿过喉咙流入胃里,带动敏感的思绪回顾自己走过的路。翻着手机里的旧照片,有毕业时和老陈他们一起拍的毕业照、有刚参加工作面试时穿的正装照、有出差时拍下的风景照、有借调时候的办公照、有单位同事聚餐的合照、有下班回来做饭的居家照。再翻开一些收藏,上班时写过的公文、方案、新闻稿、策划书等等,这两年的生活历历在目。我还记得刚上班一个月收获人生第一桶金时的喜悦之情,恨不得拿起电话告诉全世界,老子自己挣钱了。我还记得搬家时大包小包拎着时的狼狈,蚁族的搬迁不过如此。我还记得借调期间早出晚归挤公交的日子。我还记得出差去上海的时候赶上自己的生日,特意去吃的那一碗素面和外滩一日游。我还记得因为厌倦朝九晚五的生活而颓废的那一段时光。我还记得观看老陈直播在直播间带节奏和粉丝一起损他,等他下播后跟他视频喝酒的场景……
谁不曾鲜衣怒马年少时,谁不曾笑尽天下琐事醉酩酊?我和老陈也都喝多了,但是话题却还没结束,四年的大学生活,以及这两年的“挣扎”,太多了。两个浑身酒味的人互相搀扶走在马路上,大舌头郎即地说着自己的趣事,时光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候……
在老陈这儿待了六天,疯了六天,也充分体验到了东北生活,玩儿够了。来到机场候机时,老陈突然跟我说:“你有没有想起咱们刚毕业时候你到车站送我的时候”。
有人说,车站是个伤感之地,因为他见证了太多的别离和不舍,更有趣的是,在我送老陈到车站的时候,还下着雨,仿佛是在为诸多离别造就一个十分应景的画面。“赶紧去检票吧,车快来了”,“急啥,再等等,人这么多”,“那就再站会儿?”,“行”……
一个拥抱,阔别两年。
现如今,轮到他送我。不同的是,他当时是回家,我现在是要飞往西藏,去梦中的“故地”重游。瞻望布达拉宫的宏伟肃穆,感受转经筒中尘封的往事,重游普惠洛桑仁钦为约见心爱的姑娘而跨出的布达拉宫门隅和玛吉阿米酒店。
也是一个拥抱,他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