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织秀走在街上,突然在旁边的首饰店里,看见了一串手链,织秀走进店里,要店员把那串手链拿给她看看。织秀看着这串手链,上面有些摩擦的痕迹,但是并不影响它的光泽。
“小姐好眼光,这串手链可是嘉庆年间的,您看它的样式,那可是市场上一顶一的珍品,美其名曰秋容,虽然历经了些曲折,但还是没有有什么损坏。”秋容,这是少夫人的那串手链没错了。
当年府上大帅死后,就有很多东西被府上的佣人或者是姨太太拿出去变卖了,府里很多东西都不见了,其中就包括这串少夫人贴身的手链。
回想起少夫人,好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好像也没有过多久。织秀拿着这串手链,好像少夫人还在眼前打趣着自己,说要把秋容赠予自己,可是织秀哪敢收,还埋怨少夫人只知道喜欢拿自己逗乐。
只是现在怎么把它买下来呢?这让织秀犯了难,看着吊牌上的价格,只得把手链还给了店员。
“三姨太?”只见一个穿着长褂的戴着眼镜的男子向织秀走去,见织秀像是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一般打量着自己,不由得推了推眼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是安荣啊,三姨太可是不记得我了。”
织秀这才记起当年在大帅府上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安荣当时伺候在老夫人身边,一向在府中占着老夫人的势,在府里到处敛财。自己也在刚入府的时候,曾被安荣指示人在后面欺负过,如果不是少夫人出面帮忙,也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直到最后,大帅府暴乱的那天,织秀记得他也是像其他人一样抱着从各个房间里搜刮来的珠宝到处逃窜。可能那个时候,老夫人就死了吧,听说老夫人死的时候,身上的珠宝首饰全都没了,那个时候安荣就不再照顾老夫人吧,说不定安荣也逃不掉杀害老夫人的嫌疑。
秋容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他偷来的吧,一想到这里,实在对这个安荣没有什么好印象。
安荣见织秀没搭理自己,只得讪讪地说道:“三姨太不记得我了,也是情理之中,三姨太经常在府上不与人多走动,不记得了也是正常。”
“大帅府早就没了,这样再叫着三姨太也是不妥吧。”三姨太这个称呼,织秀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再听到了。
“是是是,那,就称呼乔小姐?”安荣看着织秀的脸色,试探道。
“裴小姐”织秀纠正道。
安荣一愣,随即立马说道:“那,裴小姐,可还需要什么吗?”
“这串手链还希望帮我先留着,我过些日子再来取,可好?”织秀也没有办法,现在自己可没有这么多钱能买下它,只得先回公寓里再想办法了。
见织秀离开了,安荣赶忙转身找店里的伙计吩咐道:“你去跟着她,看看她去了哪?”看着伙计迷茫地看着他,就急了“还不快去,别跟丢了,也别被人发现了。”
“是,这就去。”安荣心里突然间想到,今日遇见织秀真是一件好事,这丫头可值不少钱呢,要是交给他,自己又能赚一笔了。想到这里,安荣不由得心里打算着之后的事情。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织秀回到公寓里,翻翻找找自己身上所剩下的钱,还差了很多,织秀又把自己值钱的首饰拿了出来,细细盘算了一下,还是觉着不够。织秀瘫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全部家当不由得感叹起来,从前的时候,虽然日子也有清苦的时候,但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为钱发愁过。
在遇见裴思辰之前,织秀是叫乔玉儿,从小就养在戏班子里,也算是当时棉城小有名气的角儿了,喜欢看她唱戏的人也多,在戏班里自然也是不愁生活的。
直到后来,棉城的时大帅每每带来看乔玉儿唱戏,人们都说这是时大帅要有新姨太了。果然,过了些时日,时大帅就带着媒婆来找班主提亲了。
乔玉儿看着喜帖上时泽宏这三个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班主现在的眼神,很复杂,又有些平静,就像极了当年父母把自己卖给班主时看她的眼神。乔玉儿把喜帖拿在了手里,“我嫁!”
嫁进时大帅府中之后,班主再也没有来过,乔玉儿也是听家里佣人谈起的,整个戏班子都走了,到别的地方讨生活去了。乔玉儿从没有恨过班主,身在乱世,有又谁能做的了自己的主,能活着便是最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