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后宫的斗争并不比前朝弱,以宛妃为首的一批女人,今天使绊子明天整陷害后天使妖子,我咬着牙,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只要姐姐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不用在这皇宫中天天忍受这看不见的硝烟。
姐姐快临盆时,我却查出有了身子。皇上和姐姐满心欢喜,又知道我一向体寒,不约而同找上御医帮忙调理身体。
只是半个月后,我胎儿却莫名滑了下来,所有证据都指向宛妃一帮人,皇上一怒之下将宛妃等人全打入冷宫,宫中一下子冷清了。
也没等得及我为逝去的孩儿伤悲,姐姐却临盆了,还是难产。
皇上将身体虚弱的我安置在姐姐行宫的偏房,我焦虑地听着宫殿内吵杂的脚步声,姐姐一声又一声的哀嚎,心慌不已。
一夜过去了,姐姐的孩子却仍旧没有生下来。
天将明时,女医慌慌张张地跪在产房门口:“皇上,皇后难产,如今,只能决定保大还保小。”
“保大,必须保大。”
我抢在皇上面前急急开口,皇上一把抱住踉踉跄跄摇摇欲坠的我。
我哀求拉着皇上的胸襟,哀求着:“皇上,保住臣妾姐姐,臣妾只有这么个姐姐。”
姐姐的声音却在产房内撕心裂肺地大叫:“保小,皇上,保住臣妾的孩子!”
“姐姐。”
我想往产房内冲,皇上把我拖住,他对着一帮御医医女沉声道:“你们必须想办法把朕的皇后和龙子保住。”
“啊!”姐姐嘶哑的尖叫声。
“哇哇”新生儿的哭声。
我眼前一黑,耳边又响起无数个叫喊声:
“生了,是个龙子!”
…….
“不好了,皇后血崩了!”
……..
我一直在浑浑噩噩的梦中游走着,一会是小时候姐姐抱着落水的我轻声说着“不怕不怕,姐姐护着你”,一会是子绪柔声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一会是皇上宣誓般的声音“天下是朕的,你亦是朕的”
…….
梦很乱很吵。
我醒来时,行宫内静悄悄的,一个宫女靠坐在我床脚下熟睡着,我轻手轻脚起身去姐姐房间,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见皇上与姐姐的说话声,我顿住脚步。
“……皇上,臣妾也活不成,只盼日后皇上能善待含熏……”姐姐虚弱的声音。
皇上声音淡淡的:“人言人死所言极善,你临走前这虚情假意倒也不枉费了含熏对你的掏心掏肺。”
“皇上这是何意?”
“你真以为朕不知道含熏滑胎是你下的药,朕只是不忍含熏伤心是她亲姐姐所为,才顺水推舟将宛妃等人打入冷宫,也免得她们天天在含熏面前上蹦下跳。”
“皇上您倒是对含熏用心。”姐姐轻笑着。
“含熏却一直对你用心,你喝着雪莲养身体却不知道那是朕千方百计寻来给她养身体的,她却眼巴巴地就把药送了你。”
“含熏确实对我极好。”姐姐叹息着。
皇上冷哼了声:“可惜,她却有你这姐姐。若她知道你一直窥视她夫君,她做何想?朕倒也是无意间看见你给小侯爷做的悼词,才晓得你竟存了这等心思……”
“熏妃。”一个宫女呼唤着急急忙忙地跪在我面前。
屋内声音止住了,门从里头拉开,皇上有些微微惊慌地扶住我:“爱妃,你怎么起来了?”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没看他,只盯着床上脸色苍白虚弱的女子:“皇上,您让臣妾同姐姐说会话吧。”
屋内只剩下我和姐姐,姐姐见了我仿佛回光返照般容光焕发。
我抓着姐姐苍白的手,掉着眼泪:“姐姐,这次又是你要弃我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