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如愿坐上了太子之位,听闻还不顾反对留下了太子的一个妾。
明日便是行刑之日,牢门外递进最后一顿饭,是一碗粥。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忽然尝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将碗重重摔下。
“你事到如今还做这些事做什么?”她不知在问谁,用手捶着心口,恨不得把心里疼的那块地方割下来。
她认得这粥的味道,是他熬的。
她从前嘴挑,只有他熬的粥她才愿意喝。
她跌坐在地,抱住自己,“你何苦还要来折磨我?”
这次即使咬破嘴唇也止不住眼眶里的泪,牢外的月光斜斜洒进牢中,她恨自己竟还留着一丝幻想,还以为他会像上次那般出现在刑场将她救起,她恨他的戏演得滴水不漏,自己竟真的以为他爱上了自己。
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他站在牢门口,竟有些不敢踏进。
她如瀑的青丝散落身周,囚服被血染红,紧闭的双眼下还有依稀可见的泪痕,眼尾的朱砂痣此时尤为刺痛他的眼睛。她左手手腕上有道深可见骨的割伤,右手还握着碗的碎片。
他走上前缓缓将她抱起,她的身体一直轻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他总是能看出她喜欢的东西,因为她看见喜欢的东西与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辙。
身后狱卒道:“太子说要翻案,如今这......”
“便好生安葬了罢,事到如今也无事可翻了。”
“或许我本就不该来。”他低头附到她耳边,一滴咸水正好落在她眼尾的朱砂痣上。
“不是不该来,”记忆里那只炽蝶回眸,青丝好似也缠上他的心,“是不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