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亮了,我的走了。“我说。
我解锁了一辆哈罗单车,等待洒水车经过后,轧过斑马线。洒水车喷出的水远远高高地从半空落在我的头发上,脸上,我的呼吸有一刻的停滞,接着产生一种憋气后自由呼吸的畅快。
我飞快地骑着车回了家,途中经过了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外卖员,并行时我们对视了一眼。有这么多人在挣扎活下去,我还远远没有到需要靠送外卖求生的地步。我没有去死的理由了,我不能为一个“世界上少他一个不少“的人去死。没有坚持下去的人是他不是我。
我把车停在小区门外。从裤带里掏出门禁卡放在刷卡处,“滴”一声后,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转过头,正是我刚刚路过的外卖员,一只手拎着个白色方便袋。我朝他笑了笑,把住门示意他先进去。
但他停在了不远处,面无表情,空着的那只手伸进了外套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