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衍微微蹙眉,他疑惑的看着冯想想,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才触电般地甩开宿衍的手。
「……」
此刻就算再后悔也没用了,她只好悄悄的窜下楼梯,地下表演厅旁有一个旧仓库,她就站在那等着宿衍,才刚探出头,就一头撞上了宿衍的胸膛,她往后踉跄几步,吃痛的揉着鼻子。
冯想想原先有些得意的心情早已消失殆尽,她慎重的捧着盒子,并在宿衍面前打了开来。
「项鍊修好了。」
宿衍没说话,他淡淡的看着项鍊,又看向冯想想。
「抱歉,原本的扣环是订製的……全世界就只有两个,而你的修不好了,这是师傅另外找的。」
冯想想不安的抬起头,这时她才听见宿衍低声问道:「妳在跟我道歉?」
「对,因为这是我弄坏的。」
「妳还记得扯坏这条项鍊的前因后果吗?」
「记得,你把我的惩处纪录寄到我家。」
「既然如此,妳为什幺要愧疚?」
冯想想已经不再为此感到愤怒了,她轻声说:「我不是对你愧疚。」
「那为什幺?」
冯想想耷拉着脑袋,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因为她鸡婆?还是因为她自以为能不计前嫌、握手言和?真是荒唐……
她看着手里的项鍊盒,想了很久,最后却是脱口问道:「宿衍,你还恨我妈吗?」
在一阵沉默后,冯想想恨不得赏自己两巴掌,但她还来不及改口,却被宿衍跩进了仓库里。
她贴着宿衍的后背,听着篮球扑通、扑通滚下楼梯的声音,紧接着是一群人的嬉闹声,其中一人跑下楼捡起了篮球,直到他们凌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宿衍才缓缓退了开来。
「刚才……」
她明白宿衍是想解释刚才的情况。
「我知道。以我们在学校的关係……我们是该躲起来。」冯想想笑了笑,「宿衍,我们对彼此都太冷漠了。」
她扬起笑容说道:「既然无法成为陌生人,那我们就和平相处吧?」
◆◇◆◇
好几年前,这间房还是暖的。破晓之后,会有缕缕晨曦穿向玻璃窗,打在满是枕头的窗台上,而上头的毛毯便被金色阳光照的更加毛绒。
儘管笼里不再有小鹦,但窗外还种有梧桐,栖鸟会叫醒时间。
当年的天空还是乾净的湛蓝天幕,打开窗,空气也还是新鲜的。梧桐树下埋着一对小鹦,而时间就是从那刻开始起了变化。
二〇一七年,小鹦成了养分,梧桐却已不再。天空不太清晰,空气也不再乾净,晨曦穿过薄雾,玻璃窗上有着灰。
这里维持了第几年的万籁俱寂,而窗台也不再有那个看书的女人了。
宿衍听见门外轻轻的脚步声,自从拿回项鍊的那天起,他与冯想想的关係似乎比较缓和了。
这时冯想想将房门关上,而宿衍闭上双眼,紧绷的心绪悄悄回归,如同那条项鍊。
几天后,学生会的几人来找宿衍。在他卸下职务之前,迎新活动都是他在处理,此时的学生会已经焦头烂额,而副会长的人选还没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