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电了。」宿衍离开客厅,他顿了几秒才又说:「妳等我一下。」
冯想想看着自己的手机,电量也所剩不多,她无奈的坐下,过了许久才见宿衍下来。
「只有蜡烛。」
闻言,她环顾了黑漆漆的宿家,这里空间不小,却只有一盏紧急照明,而宿衍找不到手电筒,最后只找到装饰用的香氛蜡烛……这里看似什幺都有,其实什幺也没有。
宿衍将蜡烛都点亮,冯想想打开手机看时间,画面还停留在与冯丹瑜的聊天页面里,她看见冯丹瑜叫她的名字。
想想。
「宿衍,你认为名字一定要有特殊涵义吗?」她扬起嘴角,自顾自的说道:「我妈曾跟我说,我叫想想是因为一个很随便的理由,她问我会不会怪她,不过直到现在,她都还没告诉我『想想』是什幺意思。」
「……我也是。」
冯想想蓦地抬起头,她从没想过宿衍会理她。
他说:「名字而已,不需要有涵义。」
「但……我喜欢你的名字。」冯想想讪讪笑道:「即使是我,也知道Endless是无穷无尽的意思。」
宿衍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那是我爸的品牌,不是我的。」
「我知道。不过在无限的前提下……『衍生』是必须存在的。」
她想起了站在司令台角落的宿衍、在陈尹柔房里的宿衍,还有方才融入黑暗的宿衍。冯想想靠上椅背,竟开始昏昏欲睡,她闭起双眼。
「这代表你是不可或缺的。」
她轻声开口,「宿衍……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谢谢你改变了态度,最近的你——」她呢喃道:「很好相处。」
宿衍仰头,香氛蜡烛的气味让他们的心变得柔软,宿衍看着窗外未曾减弱的雨势,漫长的等候,直到听见冯想想均匀的呼吸声。
「我也不知道改变的原因。但……冯想想……」
宿衍的手臂遮住双眼,喃喃自语道:「我做了一个梦。」
欲言又止的他该如何说明?让他鬆懈的只是一场梦,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梦见打入水底的阳光,第一次梦见漂亮的景緻,第一次感受到某人手心的温度。
因为这全是第一次,所以宿衍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